魏廣德走到大堂外的時候,門外吏員就急忙向他行禮。
“忙你的,別管我。”
魏廣德笑笑,就走進了兵部大堂。
聽到動靜,屋里幾人齊齊轉身看向大門,張科已經站起來準備迎出去,只是主座上譚綸未起,他不能僭越主官。
就在譚綸坐直身體準備起身,魏廣德已經進來就笑著對他說道:“子理兄就不要多禮了,都是自家人。”
言罷,他已經大步走進來,徑直穿過俞大猷和徐喬安走到譚綸右邊坐下,甚至都沒有去坐張科先前的位置。
“你來的可夠晚的,我都拖著病體早早的到了。”
譚綸笑看著魏廣德說道。
“總要處理些奏疏再出來,不然也不好看。”
魏廣德笑笑,隨即正色道:“說到哪兒了”
“水師這一年訓練的情況,已經說完了,要不再說說?”
張科開口道。
“不必耽誤時間,我這次來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給東海水師和南海水師交代的事兒,不知道辦的怎么樣了。
至於練兵,那是二位將軍的職責,我不便多言。”
魏廣德答道。
“那好,那就說說吧。”
張科點點頭,看向下方端坐的兩人說道。
俞大猷和徐喬安對視一眼,最后還是俞大猷先開口道:“南海水師歲中派出戰船三艘東巡,船隊出航已經半年有余,未有消息傳回,還請大人責罰。”
“半年都沒消息”
“為什么向東去”
魏廣德身邊,譚綸和張科不約而同開口到。
譚綸知道魏廣德派船去東面找大陸,張科卻不知道。
而船隊出海半年未有音訊,卻是譚綸始料未及的。
說到底,老了,對新事物接受能力很弱,現在坐在兵部尚書這個位置上,更多還是個“穩”字。
畢竟經歷多了,再大的事兒都能處變不驚。
而張科年輕些,但多年未入朝堂,缺的就是經歷。
譚綸拖到現在,就是在給他熬資歷的時間,也是豐富經驗。
魏廣德這時候擺擺手,沒有解釋為什么向東派出戰船,而是說道:“半年沒有消息很正常,按照航程明年歲末就該有消息了。
如果到那時候還沒有船回來,那才是大事兒。”
魏廣德到現在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不愿意在書信里多言派出船只東去的情況。
估計因為一直沒有得到消息,所以不好回報。
其實在大航海時代,一封書信從殖民地傳回歐洲,路上耽擱一年甚至多年都很正常。
只不過大明的將官已經習慣了派出去的消息短則數日,多則三月必然有消息傳回,才會感覺不習慣。
俞大猷這邊簡短意賅把情況說了,魏廣德直接把時間延長到明年年底,譚綸和張科也就沒有再問話。
輪到徐喬安,當下就匯報了派船北巡北海,船只到達奴兒干城和苦夷島的情況。
其實這些東海水師早有回報,奴兒干城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那里只有少量野女真部族居住附近,連部族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