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兄長安知鹿是剛剛通過琴劍修所比試的新人,等會他會第一個出場,他的對手叫做關山客,已經在我們永寧修所比試了兩場,之前一勝一負。”安貴一邊幫兩人倒酒,一邊低聲說道,“其實按我看來,兩個人實力相差無幾,誰勝誰負也不太好說。”
“怕我們輸錢?”裴云蕖轉了轉酒杯,看到酒杯之中琥鉑色的酒液均勻的掛在酒杯壁上,濃濃的果香和酒香涌入鼻腔,她便知道顧留白所言不虛,這兩壺酒絕對值兩貫銅錢。
“兩位貴客恐怕是不差錢,但我自然想兩位貴客贏得缽滿瓢肥。”安貴笑道,“贏錢總是比輸錢開心。”
“磨磨蹭蹭的,怎么還不開始。”裴云蕖看著四周的雅室和天井周圍已經到處都是人,她喝了兩杯酒便有些不耐煩起來。
一直都是別人等她,哪有她等別人的道理。
“快了。”安貴突然笑了笑,“兩位貴客,其實往往這個時候就有好戲看。”
什么好戲?
裴云蕖好奇起來,但她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聽到有人在
“看你咋滴?”
“你他娘的是不是欠揍?”
“怎么,難道你頭比我的拳頭硬?”
“咱倆碰一碰?”
“不碰不行!”
裴云蕖和顧留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跳到了天井里。
“緊挨著天井坐的,大多都很勇,都喜歡血腥味,所以互相之間稍微看不順眼,就很容易打起來。”安貴笑瞇瞇的輕聲解釋道,“有時候還有好事的,故意言語挑事,有些個江湖人物舞刀弄槍厲害,但是腦子不太好用,一激就打起來了。十天里面倒是有七八天這樣,老客都習慣了。看完這一場,那正戲就開始了。”
“是嘛!”
裴云蕖也興奮了,沖著其中一個比較魁梧的男子就叫了起來,“那位兄臺一看就天生神力,我看好你!”
那名臉上的肉都練得跟鐵坨坨似的魁梧男子頓時哈哈一笑,對著裴云蕖拱了拱手。
顧留白卻是看著安貴,微微一笑,“十天里有七八天這樣,我看保不準是你們修所里面故意挑唆吧?”
安貴咧了咧嘴,擠了擠眼睛,笑道:“這我倒是不懂,但想來貴客你若是來經營這樣一個修所,估計也是座無虛席,大賺特賺。”
顧留白笑了笑,并未搭話,裴云蕖倒是轉頭看了顧留白一眼,“不若到了長安,我給你開一個這樣的修所?”
“也行。”顧留白微笑道:“我最喜歡坐享其成。”
“混賬東西就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
裴云蕖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這種話別人是就當玩笑話說過就算了,但她裴云蕖何等樣人。
說給開一個就給開一個。
此時天井里兩個人倒是已經開打了。
兩個人性子都很暴躁,但動起手來卻都不莽撞。
那個臉上的肉都練得鐵坨坨一樣的魁梧男子渾身冒出一股玄色的輝光,整個人包裹在厚厚的一層護體真氣之中,數個呼吸之間,渾身就像是披上了一層厚重的鐵衣。
“六品?”
裴云蕖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