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笑著說道,“可能就是有些緊張?畢竟這段時間五殿下一直在幫著收集滄浪劍宗的資料,可能最近這資料看得多了,他發現要重新評估一下滄浪劍宗?”
“比劍最忌諱猶豫不定!”
“膽氣略怯,就已經輸了一半!”
陰十娘心情越發不美麗,她原本對顧留白很有信心,覺得顧留白此舉是給自己和郭北溪長臉面,但這臨陣怯戰,舉棋不定,讓她覺得顧留白很有可能去了滄浪劍宗都要被人一劍剁了。
她看著裴云蕖,忍不住冷笑道,“他這是去砸整個修行地的場子,拋開滄浪劍宗宗主蕭真微和他幾個師兄弟,他們就算滄浪劍宗車輪戰,也引起不了太大非議。我知道他厲害,真氣法門和別人不太一樣,特別擅長久戰,但別人見勢不妙,不能以傷換傷,讓他帶點傷再說?更何況我拿回來的那兩柄劍你也見識過了,滄浪劍宗這種宗門底蘊太深,光是這些玄兵都令人防不勝防。…他本來這么著急做什么,誰給他的信心?”
陰十娘覺得顧留白這是作死,越說越生氣,“你給的信心嗎?”
裴云蕖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大劍師都會被顧留白弄得氣鼓鼓的。
她笑道:“十娘,有些不對啊,他一開始說要和整個滄浪劍宗比試,我是沒信心的,但你那時信心十足,現在怎么好像我們兩個徹底換過來了?”
陰十娘一愣。
她反應過來還真的是這樣。
“還不是因為他臨陣怯戰,讓我給他多想保險的辦法,這比試主要靠他自己,若是想要靠什么保險的辦法,再等幾年吧。”
她看著笑著的裴云蕖,有些不解,“你現在反倒是對他信心十足?”
“我現在徹底想明白了啊。”裴云蕖點了點頭,道:“他和你不一樣,你要是去挑整個滄浪劍宗,和你這一輩的高手都要出山,滄浪劍宗的宗主都會出手,但他是郭北溪的弟子,郭北溪同輩的那些人不好出手的。否則贏了也是欺負晚輩,傳出去滄浪劍宗沒臉面的。”
“這我難道不知道?”陰十娘看著她這么笑,愈發有些生氣,“這是你男人,死了你就要守寡,你笑的這么開心做什么。”
“我男人?”
裴云蕖一聽這幾個字眼睛都亮了,不愧是我膜拜的大劍師啊,我偶像啊,連說話都是天下第一!
她更是笑得嘴巴都快咧了,她頓時不敢怠慢這個說話天下第一好聽的大劍師,馬上說道,“哎呀,十娘,不是我給他的信心,應該是是郭北溪給他的自信。”
“郭北溪?”陰十娘一聽到這個名字,倒是瞬間安靜了下來。
畢竟在她的心目中,郭北溪遠比現在滄浪劍宗宗主蕭真微厲害,但現在她都還沒有勝過蕭真微的信心。
裴云蕖笑著解釋道:“顧十五讓我傳給滄浪劍宗的信箋之中,特意提滄浪劍宗的劍法不正宗,當時他說的時候,我感覺出來了,肯定是郭北溪對滄浪劍宗的一些劍招的領悟,高出了滄浪劍宗那些個劍師一個層次。換句話說,估計郭北溪和顧十五,覺得他們對滄浪劍宗的一些劍招的理解,才是真正的正宗。”
陰十娘心中咯噔一下,她突然覺著應該就是這樣。
裴云蕖還是笑得合不攏嘴,她接著道:“而且你想,他這不是和別的宗門比劍,郭北溪和他肯定對滄浪劍宗了解得很,應該包括有什么名劍,包括什么招數用什么招數破解。我覺著吧,恐怕當年郭北溪要不是隕落在了冥柏坡,在郭北溪的念想里面,他說不定是想憋著一口氣想要回滄浪劍宗教訓教訓那幫孫子,讓他們見識見識滄浪劍法真正應該怎么使的!”
陰十娘聽得心潮澎湃,熱血瞬間上頭,她忍不住擊掌道,“應該就是如此!”
“顧十五這人護短。”裴云蕖道:“他說過郭北溪教他劍法的時候,打他打得厲害,但他說起來的時候,滿是回憶,恨不得再被郭北溪打的模樣,弄得我都很羨慕。郭北溪那是拼了老命將自己壓箱底的東西都傳給他,他心里是很清楚的,所以郭北溪在他心中的位置很不一樣。滄浪劍宗沒等他回到長安就發難,這口氣他無論如何是忍不住的,一天都不會等的。他應該在長安剛剛安頓好,就會設法選一處讓長安人都可以好生瞧著的地方,然后好好的教訓教訓滄浪劍宗的這幫孫子。你想想啊,以他的性子,怯戰是不可能的,我想最有可能是,他覺得要百分百穩妥,而且難度在于,他應該是除了動用滄浪劍宗的劍招之外,不能再使別的劍招。你有什么配合滄浪劍宗的什么真氣法門之類的,你能想想辦法,就幫他想想吧。”
陰十娘先前只擔心顧十五被人乘著比劍一劍剁了,此時心中了然,熱血卻是有些燃燒起來。
她眼中精芒閃爍,道:“這個鍋我背了!”
“??”裴云蕖一愣。
陰十娘轉身離開,“我今晚仔細琢磨琢磨,看看再能想些什么法子,讓郭北溪和顧十五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幫孫子。”
裴云蕖頓時也明白了。
這郭北溪在她心里頭的位置也不一樣。
她不知道陰十娘是一天都沒見過郭北溪,但是她習慣性的就開始腦補,難道她和郭北溪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