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都是心中大定。
滄浪劍宗這一個觀察團眼下都已經斷定,那綠眸厲害是的確厲害,但也不是沒對付的辦法,只要接連弄兩個真氣分外強橫的上去,那這綠眸估計不死也殘。
顧留白這邊也是松了一口氣。
和蕭真末這種劍師廝殺,反倒比那些修為不如蕭真末的七品劍師廝殺還要輕松。
蕭真末會的手段,都是他會的手段。
而且他用起來還要跟高明一些。
這廝殺起來就真的輕松。
蕭真末體內真氣才一動,他就能判斷出來蕭真末接下來要出什么招。
若是今日里他今日里除了真氣激發到極致之外,連身法劍招都毫不隱藏,那估計兩三個照面,出不過三招,這蕭真末就敗了。
同為七品,而且蕭真末的真氣修為比他還高一個小階,滄浪劍宗這樣的名劍師在他面前撐不過三招,這似乎就很離譜。
但修行者和劍師的世界里頭就是這樣,高手相爭,往往就是高下立判,哪方差著一口氣,往往就兩三個照面就躺下了,反倒是那種沒有真正入門的劍師斗起來,還能翻翻滾滾斗個幾百招。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出聲。
出聲的是讓顧留白見了就頭疼的回鶻神女耶律月理。
耶律月理這人說話的時候就帶著一種很神經質的感覺,不冷不淡,又認認真真,“白有思前輩,你覺得晉鐵先生不錯,都想將他收進滄浪劍宗,那既然那顧凝溪都能勝了晉鐵先生,那你為何不化干戈為玉帛,不想辦法讓那顧凝溪認祖歸宗,進你們滄浪劍宗?”
白有思嘴角原本還帶著一絲微笑,突然聽到她這番說話,頓時面容一僵,面色顯得又是尷尬,又是古怪。
他目光閃動了一下,也不想和這回鶻神女交惡,便開口說道,“個中緣由,無法對外人道,而且郭北溪私傳劍招,這是違反了門規再先。”
若是不相干的人,按理聽到白有思這么說,就不會再多說什么了,但耶律月理卻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一般,安安靜靜地說道,“我們在關外,知道得清楚的很,郭北溪教了這人劍法之后,就死了,按理而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郭北溪快死了,趕緊收一個厲害徒弟,繼承衣缽,這是人之常情。那無論從哪方面看,這顧凝溪就像是郭北溪的遺孤,那你們怎么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郭北溪違反門規?郭北溪違反門規是郭北溪的事情,和這個少年有什么關系?”
裴云蕖頓時樂了。
她倒是覺得這神女最后那句話說得妙極。
郭北溪違反門規是郭北溪的事情,和這個少年有什么關系。
簡直太妙了。
違反門規去找郭北溪去啊。
找她的混賬東西作甚。
白有思一愣。
他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耶律月理卻已經接著說道,“難道郭北溪強行收這個少年做徒弟,這少年還能抵抗不成?而且我看滄浪劍宗這一代年輕弟子里面,也沒哪一個能勝得了這少年,那為什么不將他納入門庭?是滄浪劍宗覺得優秀的劍師太多了,他去了滄浪劍宗飯不夠吃,還是說滄浪劍宗怕他搶了誰的風頭,要強行保著這一代哪個年輕劍師的名聲么?”
這些話一出口,滄浪劍宗在場有一半的人眼中隱含怒意,覺得這回鶻神女管得太寬,說話不中聽,但另外有一半的人卻是眼神閃爍,心里邊也有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