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末沉默不語,他其實也想不太明白,為何一定要和那綠眸刀兵相見。
年少氣盛,受了氣就忍不住想要報復,這也很正常。
一個正兒八經的師門,按理面對這樣天資卓絕的弟子,理應想盡辦法安撫和拉攏才對。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的親哥和這個白有思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心中明白,其中肯定有什么說不出口的隱情。
白有思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道:“每個宗門都有每個宗門處事的方法,或許在你們回鶻,你們會這么處置,但在我們滄浪劍宗,我們便如此處置。”
“哦。”
耶律月理哦了一聲,點了點頭表示這下聽懂了,“意思是別的地方要講理,滄浪劍宗這里就可以不講理對吧。”
白有思面色一變,崔夜食見著狀況不對,馬上就打圓場,道:“這天下的道理,哪一時半會講得明白,老師教訓學生嘛,說不定打完之后就進了山門對不對?”
耶律月理點了點頭,似乎表示很認同的樣子。
但就在白有思等人的面色變得好看的剎那,她卻又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就是看上去誰教訓誰還不一定。”
“你…”白有思平日里哪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他差點當場就開噴。
好在耶律月理又對著崔夜食笑了笑,輕聲道,“今兒這熱鬧看得不錯,謝謝你的款待了。這晉先生也委實不錯,你也替我好好謝謝他吧。”
說完這些,她也不看白有思等人的眼色,沖著顧留白笑了笑,轉身就往外走。
“小蠻女,你除了會惡心人之外,倒是還挺會拿別人的東西做人。”沖謙老道走在她身側,離了這個院子遠了之后,卻忍不住鄙夷的看著她,“你這么一說,崔氏那人心花怒放,倒是要替你送不少好處給那小子。”
“我這不是想了法子給你師弟找好處,你還說我。”耶律月理說道。
沖謙老道看了她一眼,走了一會,又道,“白云觀的態度有點詭異。”
耶律月理頓時來了興趣,眼睛亮晶晶的,“怎么個說法?”
“上次他們氣勢洶洶的圍剿那四耳黑貓,看著陣仗挺嚇人,但我去看了看,實則稀松平常,連真正厲害的手段都沒準備用的。”
耶律月理和沖謙老道這兩個人也的確是各有特色,耶律月理是一副始終置身度外,我只管我說的平淡神情,而這沖謙老道則始終是一副看誰都不爽,看誰都想罵的神色,他說著就冷笑起來,“這次白云觀來的人倒是不少,那兩個最有希望晉升八品的小道士都來了,還有幾個資格夠老的老家伙坐在樓里呢,但那小子和蕭真末打的時候,那些人看歸看,其實都沒怎么在意。”
耶律月理瞬間就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陣仗雖大,但都像是擺擺樣子做給人看的?無論是上次圍剿四耳黑貓還是這次來看這比劍,都是一樣?”
“任誰看了他們這陣仗都覺得很重視,不僅重視四耳妖貓這件事,也重視那小子和滄浪劍宗比劍這件事。但實際上他們好像并不上心。”沖謙老道冷笑道,“白云觀這些人就是皇帝的走狗,按理來說不會對皇帝陰奉陽違,所以他們這態度就有點詭異。你不是打聽消息的本事很大么,到時候你仔細打聽打聽,看看里面藏著什么門道。”
耶律月理乖乖的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
滄浪劍宗和白云觀這些修行者的檔次比一般修行地的修行者要高太多。
很多時候他們都端著架子,行事的時候又往往免去了很多虛偽的客套。
此間事了,就略微說了兩句,滄浪劍宗和白云觀的人就很快走光了。
剩余那些不知道哪些修行地的修行者,也隨后走得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