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明那晚過后的第二天,寧深就已經安排了好手,偷偷的給晉儼華用了消元散,后來還喊了精通望氣的高手去看了,這晉儼華明明的確都不斷散功了,按理來說這幾日恐怕連四品的修為都沒有了,怎么可能一做夢還能出現?
“你頭鐵是吧?”
“我在這教訓你,你還敢胡思亂想!”
俞寧志手里的竹板子都打出了裂縫,他卻看見三皇子陷入沉思,明顯在想別的事情的模樣,他頓時氣得氣都喘不過來。
丟了手里的竹板子,喘了幾口粗氣之后,他才揉著胸口,罵道,“把上次我教你的那一課抄一百遍!”
三皇子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上次您教我什么來著?”
俞寧志真的是氣瘋了,掀起前方的小方桌就打三皇子,“今天咱們兩個只能活一個。”
……
“掌柜的,開張了啊。”
陳屠背對著鋪子,正使喚內里的一個伙計和一個學徒干活呢,就聽到身后傳來這樣的聲音。
其實陳屠早就知道是誰走過來了。
就那個胸口有一撮黑毛的五坊小兒常小樂。
陳屠笑瞇瞇的轉過身去,依舊和氣的說道,“我說是誰啊,原來是常哥兒啊。”
常小樂倒是一臉阿諛的迎上前來,行了一禮,“掌柜的新年行大運啊。”
陳屠笑呵呵的回禮,“都好運,都好運。”
常小樂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來找陳掌柜的,其實還是想借點銀子使使,我知道陳掌柜一向守規矩,我這就缺點禮數了,但這次真的是江湖救急。”
陳屠笑道,“沒什么大事。”
看著陳屠又在袖子里掏錢袋子了,常小樂倒是真有些過意不去,輕聲道,“陳掌柜的,說實話告訴你,今晚上就要和人干架,就是手頭上還缺點好用的利器,所以才來借點銀子。要是兄弟伙今晚上旗開得勝,那指定有不少賞錢,那欠陳掌柜的銀子指定還上,只多不少。萬一兄弟伙要是輸得難看,我都交待在那了,那陳掌柜的銀子是還不上了,不過我那個住的地方,好歹有些家當,我給你留個條子,到時候你就差人去把那些家當賣了,估計能賣個十幾兩銀子。”
陳屠原本已經捏了一小塊碎銀子出來,此時看著常小樂的神色,聽著他這說話,他雖然依舊笑著,但卻是換了一塊大些的銀子出來。
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多了,那些不入流的人物也多,那些窮兇極惡的人物也多,有些人說話真的假的,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說實話這常小樂這種好吃懶做的人在哪里都有,但他這后面說的幾句話,倒是讓陳屠覺著這人還真的有那么一點意思。
要么長安這種地方大多數人都有個禮義廉恥,連這種腌攢貨都比別的地方的要好那么一丁點?
他笑著將銀子遞了過去,輕聲道,“今晚上你們兄弟伙要在哪和什么人干架啊?”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常小樂倒是一點也不起疑,他結果這一塊銀子,眼睛里就有了感激的意思,他壓低了聲音,輕聲道,“地方我不能告訴你,以免到時候你萬一說漏嘴或是有人耳朵靈光聽了去,壞了大事。但和什么人干架,我倒是能和你說說,那是一幫子剛剛進城的山里人。”
陳屠笑道,“山里人是哪的山里人?”
常小樂依舊將聲音壓得極低,“我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長安洛陽這邊的,外地的山里人,按我們頭打聽到的消息,好像是山里的那種獵戶,都帶了些砍刀,獵弓的。有兩個兄弟去偷偷看過,說兇狠得很,沒準不只打山里的野貨。”
陳屠也壓低了點聲音,“那為啥要和他們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