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艘花船距離那比劍臺又近,她當然看得十分清楚。
但令她心中更為不悅的是,此時比劍臺上還有回鶻神女在。
這滄浪劍宗丟人真的是丟到大唐之外去了。
她倒是一點都沒覺得是顧留白弄了什么小手段,方才的比劍細節她看得清清楚楚,顧留白不存在暗中弄些陰險手段的可能。
所以她很自然的覺得顧留白說的是對的。
滄浪劍宗的這些個人,為了贏得比劍,簡直是不擇手段,不只是讓大神通者暗中作梗,而且肯定還服用了什么提升真氣力量的虎狼之藥。
在她看來,很多虎狼藥力無非是催動氣血運行,或者刺激體內特殊竅位,有些藥性太過猛烈,氣血太過雄壯,充斥血脈,有這樣的反應根本無可厚非。
然而她所不知的是,眼下這宋文豐的處境比她想象的還要艱難得多。
宋文豐此時腦子里已經都是各種巫山云雨的畫面。
他體內的欲火燃燒得越來越猛烈。
此時他腦子里甚至沒有什么比劍勝負,沒有什么滄浪劍宗的聲譽,他只想要個女人。
滄浪劍宗的畫舫里,孟萬里已經被制住了,但是他雙眼通紅,看見什么就想懟什么。
“這是中了什么春藥,如此猛烈?”
白有思和兩名滄浪劍宗精通藥石之道的修士查不出什么端倪,強行喂了些清心降欲的丹藥進去都不起作用。
突然之間,白有思反應了過來,“快去將宋文豐弄下來,讓他停留在那里,說不定”
他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顧留白的聲音卻已經響起,“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你盯著我看做什么,你不行你看旁邊花坊上的姑娘啊。”
旁邊不遠處,那畫舫上絲竹聲陣陣,正是有一群花魁在跳舞。
那些花魁也知道曲江兩岸快匯聚了小半個長安城的人,不只是跳舞起來賣力得很,而且也都是不顧夜風寒冷,穿著的都是薄紗。
有些人露出玉藕般的手臂,有些人露出雪白發亮的玉腿,有些人露出讓人挪不開眼睛的小蠻腰。
宋文豐被顧留白這么一喊,他一眼看去,喉嚨里頓時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他身體一震,瞬間就彈飛而起,朝著那畫舫掠了過去。
顧留白還要落井下石,笑得前仰后合,“你們這些滄浪劍宗的修士,到底是比劍來的,還是逛窯子來的?”
數道身影同時從滄浪劍宗所在的畫舫之中疾掠出來。
那花魁們嚇得花容失色,紛紛驚呼。
但在這畫舫上,她們跑得到哪去。
宋文豐一落到畫舫上,雙手一抓,就是手捉小雞般一手抓了一個。
“宋師兄清醒些!”
數名滄浪劍宗的劍修隨后就到,但這宋文豐身上真氣鼓蕩,這幾個劍師修為原本就比他略差一些,再加上投鼠忌器,怕傷了被他攬在懷里的那兩名花魁,一時都只敢小心翼翼的接近。
就這么慢了一慢,嗤啦一聲響,這宋文豐居然撕掉了一名花魁身上的衣衫。
這雪白的身子在花燈的照耀下,頓時讓兩岸的許多男子眼睛都直了。
更讓許多人鼓噪起來的是,這宋文豐一手就開始脫自己的衣衫,就要當眾上演霸王硬上弓,來一個曲江之上活春宮了。
顧留白自然是傻眼。
真沒想到陰陽天欲經這小成的真氣神通就如此猛烈。
沖謙老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顧留白耳廓之中就響起了沖謙老道的聲音,“將這比劍弄得如此兒戲,你讓我們在臺上也陪你耍猴戲么!”
這聲音方才在他耳中響起,沖謙老道伸手一抓,往宋文豐的所在處一丟,江面上驟然發出一聲急劇的嘶鳴聲,一顆水球凌空飛起,正中宋文豐腦門。
宋文豐哪怕色欲熏心之下,都覺得有危險來襲,但是他雙手齊出,也根本沒擋住這顆水球,他雙手還伸在空中,這水球已經撞在了他腦門上。
他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就暈了過去。
那幾名滄浪劍宗的劍師感知到那顆水球之中的強大真氣,一時都還愣在當地,倒是那些出自不同坊市的花魁有些義氣,幾名花魁連忙撲上去,搶出那兩名已經嚇得癱軟的花魁的同時,拼命將衣衫遮掩住那名近乎全裸的花魁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