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呼吸之后,玄慶法師的聲音平靜的在她腦子里響起。
“其實這并無多少用處,李氏或許以為只要王夜狐離開世間,很多秘密和往事就會隨之離開,只是發生過的事情始終存在,它只不過就像是存在于水道之中的淤泥,或許一場傾盆暴雨之后,反而會泛上來。”
“有些事情,我看或是不看,也沒什么兩樣。就如李氏覺得王夜狐對于李氏的江山而言是最大的威脅一樣,或許這種威脅原本就不存在。只是他們連我都不敢相信,將來他們怎么可能會相信你?”
“我說你不該來這里,并不是別的什么原因,而是你就此牽扯上了這件的往事的因果。很多人會知道今夜你來了這里,很多人會因此發現你的存在,發現你的真正身份。”
女尼聽著這些聲音,她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旋即恢復正常。
她自嘲的微微一笑,道:“來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
王夜狐的轎子還停在那條黑暗的巷子里。
巷子里開始充斥難聞的血腥味以及排泄物的味道。
轎子的前后方已經躺著超過四十具尸身,尤其巷子后方還矗立著兩具玄甲士的尸身。
兩具玄甲就像是巨大的金屬神像一樣閃耀著森冷的光澤,鮮血緩緩的從面甲的縫隙里流淌出來。
這些人都是死在后方那一名轎夫的手中,其中絕大多數人到死都沒有發現自己是怎么死的。
前方那名轎夫夾住那片暗算的劍片之后,便一直沒有出手,他只是警惕的看著前方。
突然之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有清晰的腳步聲響起。
那腳步聲并不響亮,但聲音卻像是牽扯著人的心脈,等到那人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前方這名轎夫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像是被一只手捏在手里,他胸口的血肉都感到了劇烈的疼痛,都開始微微抽搐起來。
“你是哪里冒出來的?”
出現在巷子口的是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看不清面容,他的臉上有一團詭異的青色輝光在閃耀著,他突然頓住,腳步聲消失的同時,他看著王夜狐前方這名轎夫問了一句。
他腳步聲停頓的剎那,這名轎夫的心臟瞬間被某種力量禁錮,硬生生停止跳動,與此同時,這名青衣人發出的聲音,卻是支離破碎一般,變成了無數有形的力量,就像是無數破碎的劍片一樣朝著這名轎夫飛舞而至。
這名轎夫一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脈處。
他咳出了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他的左手朝著這名青衣男子點去,他的左手五指上都涌出了一道劍煞。
五道劍煞五種顏色,粗細不一,但威力都異常驚人。
哧的一聲,這些劍煞宛如實質的飛劍一般,后發先至,同時打在這名青衣男子的身上。
這名青衣男子瞬間四分五裂,但裂開的碎片之中,卻并沒有血肉,只是破碎的衣衫和竹片。
“好厲害的劍煞。”
巷子口再次響起腳步聲,同樣的聲音,但此次出現的男子卻是身穿黃衣,臉上閃耀著的光焰也變成了黃色。
轎夫笑了笑,道:“這是什么戲法?”
那名身穿黃衣的男子還未來得及出聲,轎夫就已經接著笑道,“只是再怎么精妙的戲法,再怎么厲害的音震法門,在我面前也只能用一次。”
說完這句,巷子口的黃衣男子突然感應到了什么。
巷子口的一株石榴樹上,凝結出了一滴晶瑩的水露。
這滴水露悄然墜落卻瞬間帶出暴戾的嘶鳴聲。
它在空中急劇拉長,就像是變成了一道小劍。
這小劍沒有落向巷子口的這名黃衣男子,而是落在一側的院墻上。
噗的一聲。
院墻上涌出一蓬血霧。
一塊黑布墜落下來。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額頭盡碎,沿著院墻緩緩滑落。
巷子口的那名黃衣男子突然崩碎,破碎的衣衫和竹片如落葉飛舞。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