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啊諸位。
你們今晚上不是謀反嗎?
一個堂堂李氏嫡系,一個這么大的皇子在這好好呆著,你們居然都不帶搭理的?
無奈之下六皇子只能氣呼呼的去睡了。
睡醒了也沒有人叫。
等到日頭都起得高了,他走到自己寢宮門口往外看去,只見有稀稀拉拉的人在收拾尸身。
那些個清理尸身的人他到不怎么認識,躺地上的人他倒是覺得臉熟。
反正平日里在這片宮殿周圍經常出沒的那些人,躺地上的不少。
他站在宮門口,那些收拾尸身的也好,拖著水車過來沖洗道路的也好,都只是帶著拘謹對著他遠遠行了一禮,一個出聲的都沒有。
更沒有走過來和他說話的。
六皇子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的心情變得有些怪異。
他緩緩走出了自己這座寢宮的門。
依舊沒有人管他。
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甚至自己嘀咕出了聲,“委實有點不太尊重人啊。”
他嘀咕這一句,抬起了頭,慢慢在皇宮里閑逛起來。
皇宮里頭好像到處都一樣。
到處都是躺倒著尸身,到處是零零散散的人在收拾尸身,在沖洗道路和墻壁上的血跡。
沿途的人也都只是對著他行禮。
六皇子經過含元殿的時候,他發現這座大殿昨晚上死的人多,收拾尸身的人都不如躺地上的人一半多。
刺鼻的血腥氣簡直要將整個鼻腔和肺腑都糊住。
而且這邊的血跡估計每個六七天都清理不干凈。
含元殿的墻壁上,柱子上,甚至殿頂和大梁上都是濺滿了一團團的鮮血。
很多鮮血都是修行者身上飛濺出來的,帶著真氣的力道,都深深的滲了進去。
他瞇著眼睛朝著殿里面看,只覺得里面盛開了無數朵深紅色的花朵。
……
新晉的那位八品,幫王夜狐抬轎子抬到蘭陵坊的那名男子,這個時候還兜著頭在猛睡。
和韓楽的對決雖然依仗著王夜狐的神通,相當于兩個八品欺負韓楽一個八品,輕而易舉的就將其擊殺了,但承受王夜狐的那股神通,比韓楽的真氣給他帶來的損傷還要大一些。
而且這種交手,精神損耗也厲害。
是真累。
說起來讓人不信,他睡起來完全不帶防備,直到院門被人咚咚咚敲響,他才醒轉過來,伸了個懶腰,披了件衣服慢吞吞的去開了門。
一開門就見到門外站著三名官家,正中間的一名太監還是他以前的上司吳守成。
這吳守成滿臉焦急,但看見慢悠悠的他卻是陪著笑臉,“秋公公啊,天大的好事,昨晚上宮里頭有人謀反,死了好多人,圣上傳來口諭,讓您趕緊去領神策軍,您這是要真正的飛黃騰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