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造價…?
他想到一種可能,便看著周二牛問道,“二牛,你們一共制了多少這種竹管子,給了你們多少錢?”
周二牛道,“一共要了七百根這種竹管子,這種竹管子難弄得很,又要足夠粗,又要直,一根竹管子的價錢在這邊可以買四只雞。”
這說法對于顧留白來說倒算新穎,他算了算,“那差不多一百五六十個銅子?”
周二牛道,“我們這邊山里的雞長得慢,還容易被各種野獸叼走,差不多五十個銅子。”
“兩百個銅子一根竹管,只要了七百根。”顧留白眉頭大皺,“二牛,你說有沒有可能給你們的是私鑄幣?”
周二牛一愣,旋即面色大變,伸手從衣袖里掏出一個布袋子,將里面的銅錢全部拿了出來,道:“天師,你幫我看看,里面可能有他們付的錢。”
顧留白看一共也就十來個銅子,他伸手隨便掂了掂,就取出了五個。
切都不用切,這五個絕對有問題。
但為了讓周二牛一下子看出來,他還是用風刀隨便切了一個,果然,切開的斷層中心一層黑的。
周二牛頓時大怒,“鄭無牙那群狗日的,居然用假錢騙我們,回去我就讓幾個村的人一起找他算賬去。”
“你們把那些奴仆押過來,我問個話。”顧留白一邊讓這些吐蕃人將這片精舍之中葉鳳闕的人押過來,一邊又看著怒不可遏的周二牛問道,“鄭無牙是什么人?”
“就是鎮子上的一個富戶,家里有兩個工坊,一個工坊是榨油的,一個工坊是熬糖的。”周二牛道,“據說這人從小睡覺都要含著糖睡,換牙之后一口牙都爛光了,這人家里的仆人就有幾十個,有錢得很,居然還要用這種假錢坑我們。”
“那你不用找你們村上人找他麻煩,以免他得知消息跑掉了,到時候你帶路帶我們去,我會找他算賬。”顧留白看著周二牛,想了想,問道,“二牛,你說這裝箭的竹筒子是你們附近的幾個村子做的,這種箭和火器的制作工坊,甚至那鑄錢的工坊,會不會也在你們這附近,你們以前有沒有聽到這種爆炸聲?”
周二牛認真想了想,道:“好像有,又說不準是打雷還是這種爆炸聲,好像都是后半夜,具體在哪塊就搞不清楚。”
說完,他又看著顧留白,道:“天師,你是想把做這種火器和私鑄錢的工坊都找出來?”
顧留白點了點頭,道:“不能光幫你們出氣,這種私鑄錢的工坊不找出來,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那除了聽聲之外還有什么辦法找?”周二牛有些羞愧,“我讓我們幾個村子里的人都幫忙。”
顧留白認真道,“法子倒是也不少,比如這種工坊用銅、用鉛用鐵都不少,打聽打聽那個商行大量采購或是運送這種東西。還有這種銅錢運送起來車重,車痕就很深,有些地方馬車拉不動,得用牛車。還有工坊要大量燒炭,找找有沒有人大量伐木燒炭或是采購木材也行,還有就是這種工坊會有大量煙火,若是日夜趕工,晚上從遠處說不定能夠看見許多煙囪冒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