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樂天看著郭鵲,覺得自己現在似乎不用提醒他這兩個女子的身份。
就憑他此次的表現,回到長安之后,應該就能混得比絕大多數道宗修士好得多了。
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是,郭鵲一邊烤那些火器,一邊就看著他忍不住問道,“對了,盧樂天其實是顧道首,那你該不會真的是盧樂天吧?”
盧樂天很是無奈的看著他。
……
被壓制得喘不過氣來的高麗鐵囚軍和鄭氏私軍突然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那拋灑的銅錢突然變得稀疏了。
陣中一些督戰的將領陡然變得精神一振,“上!這人扛不住了。”
“這人真氣快耗竭了!”
聽著這樣的聲音,張盛年再也無法站穩,他面色慘白的跌坐在地。
若換成是他在那聯軍之中,他也必定認為此時那人的真氣已近耗竭。
然而他現在知道那人是蕭真微,而且看著顧留白的安排,他知道那些人在兩側山林無法突破,現在驟然有了個突破口之后,一定無法保持以前散布的陣型,大量的軍士一定會像決堤的江水一樣直接從山道上涌來。
從戰斗一開始,顧留白就想要將這支軍隊壓縮到山道上,讓他們人群密集,而到了這個時候,顧留白終于完成了他的戰略意圖。
并非這些將領失去了理智,而是顧留白一步步將他們引得產生了誤判,覺得苦戰之下,終于用命填出了勝利的曙光。
然而這只是一個陷阱。
“嗖!”“嗖!”
等到上官昭儀隨手拋出兩顆燒得微紅的鐵果子時,張盛年心中的無力感到達了頂點。
他發現哪怕是這個不起眼的麻子臉姑娘也是個七品,修為比他還要強悍。
轟!轟!
道上炸開的火團讓高麗和鄭氏私軍的一些將領如墜冰窟。
前方被炸,后方的人群更是擁擠在一起。
更要命的是,這時候那些要命的銅錢潑灑得更為猛烈了。
拋灑銅錢的修行者已經在山林之中推進了數十丈,大量潑灑的銅錢更是將已經擁擠的人群再度擠壓。
沈若若這時候也開始拋這火器。
其實以她的性子,讓她看著人群被炸得血肉橫飛,她是不喜歡的。
但跟著顧留白來打仗,自己不出力就真的說不過去。
而且也不知道顧留白是故意還是無意,畢竟用馬車阻擋著她的視線,只要她不刻意去看,也見不到那些人被炸得血肉橫飛的場景。
她是一點對敵的手段都沒學,但畢竟真是個八品,顧留白之前又手把手教了她怎么能把東西丟得遠,這時候她丟這些火器,拋得比上官昭儀遠多了。
如雷的轟鳴聲不斷響起,山道上慘如煉獄。
裴雨深原本提著劍也準備廝殺,但此時反而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這狀況似乎都已經用不著他這個斷了條手臂又受了內傷的傷兵了。
破空聲起!
跌坐在地上的張盛年豁然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