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鵲也忍不住笑了。
明明是盛英的軍隊,現在卻直接說是葉鳳闕的軍隊。
“哪來的騎軍!”那大叫的人覺得顧留白是虛張聲勢,但他的叫聲剛起,郭鵲很聰明的沒有繼續烤剩余的一些火器,等到沈若若和上官昭儀將火坑里的幾個火器丟完,爆炸聲停歇下來,所有人卻都已經聽到了騎軍的馬蹄聲。
任何有經驗的軍士都可以從馬蹄聲判斷出騎軍的數量以及大致的距離。
這馬蹄聲清晰入耳,那叫罵放屁的人頓時沒聲了。
顧留白又叫道,“你們這些私軍聽好了,我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們只要殺一個高麗賊人,斬下他們的頭顱帶在身上,我就保你們不被治罪!”
郭鵲極為佩服的看著顧留白,心想顧道首這是又要做無本生意了。
顧留白此時又叫道,“我知道你們不怕死,但你們練了一身本事,不能建功立業,這么死不嫌窩囊?你們不怕死,難道不為你們的家人,為你們的朋友考慮考慮?我話撂在這里了,殺高麗人可免罪責,但你們繼續往前沖的話,有一個算一個,我一定會讓人將你們的家世查得清清楚楚,到時候你們家里人一個都逃不掉!”
盧樂天看著顧留白,不知道他是真的會這么干,還是純粹就是胡扯。
但顯而易見的是,騎軍的馬蹄聲和他這會的大叫,已經讓亂了陣腳的鄭氏私軍變得更亂了。
顧留白接著出聲,“年輕人行差踏錯很正常,但不知悔改便是無可救藥,你們想必出身寒微,受人恩惠,便以死報恩,到了這一步,你們拼命也拼過了,恩也算報了,但你們不要忘記,你們是唐人,這一方水土養你們族人,你們報恩了沒有?而且大好男兒,難道就是腦子一熱死得稀里糊涂就值得?像你們這樣的人,我把你們放到邊軍,你們有的是建功立業的本事。你們得記住了,你們不是靠人的恩惠吃飯,你們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飯!”
有些人明顯已經動搖,因為此時鄭氏私軍之中已經響起督軍的厲喝聲,“怠戰者死!妄動者死!”
聽著這樣的厲喝聲,顧留白笑道,“這些人傻的,他們用死威脅你們,他們敢動一個試試,我保管他們先死。”
顧留白的話音剛落,凄厲的箭鳴聲驟然響起。
山道之中,那名剛剛厲喝出聲的督軍刀光如雪,一刀斬向山林之中射來的一支箭矢,然而當他的刀剛剛斬落這支箭矢的剎那,他的咽喉和后頸血光迸射,一支沒什么聲音的箭矢卻后發先至,瞬間將他的脖子洞穿。
盧樂天心神震顫。
別人在這種情形之下說這種話純粹就是吹牛,然而顧留白說這種話,卻是說完就已經應驗。
這時候顧留白大喝道,“還不棄暗投明,更待何時!”
他的大喝聲中,鄭氏私軍之中許多人頓時按捺不住,朝著身側的高麗鐵囚軍殺去。
噗的一聲,張盛年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知道完了,全完了。
高麗的鐵囚軍勝在人多,不知恐懼,而鄭氏的私軍勝在過半都是修行者,個人戰力比這些鐵囚軍強。
兩者開始絞殺,無論任何一方獲勝,都只會是慘勝。
也就在此時,馬蹄聲已至山口。
黑衣黑甲的騎軍伴隨著低沉有力的軍令聲開始沖坡,騎軍行進的速度,竟和平地上疾馳而來時相差無幾。
顧留白看著張盛年,淡淡的一笑,道,“你輸了。”
在說出這三個字的剎那,他的身上涌起真氣的輝光,他的身外顯現出龐大的真氣法相。
他就像是帶著一座城沖向那些馬車。
他體內的真氣就像是一片海一樣呼嘯傾斜,恐怖的真氣力量在他的拳頭撞擊在第一輛馬車之前,就已經將這輛馬車徹底的撕碎。
轟!
他前方的數輛馬車瞬間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