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鹿嘿嘿一笑,道:“卻之不恭。”
元司命點了點廟里頭一間屋子,道:“那你在那里歇著就行,我一會安排完就過來。”
安知鹿也不多話,直接進了那間屋子。
內里是磚地,洗刷得干干凈凈,鋪了個通鋪,通鋪邊上放了個矮桌。
也沒別的坐處,他也不客氣,直接脫了靴子就座到地鋪上。
這時候一個軍士端著茶壺和杯子過來,行了一禮,說了句請自便就出去了。
安知鹿打開壺蓋聞了聞,果然是一股酒氣。
元司命忙了約有小半個時辰才回到這間屋子,看著安知鹿還在打坐,他笑了笑,又提了提茶壺,發現還剩一半,他便自己拿了個杯子喝了幾杯,然后笑道,“安兄,不必客氣,知道你要來,還備了有幾壺的。”
“那不早說。”
安知鹿來了精神,掏出包干肉條,“明早就要走,今晚都拿來喝了,反正都是修行者,也不耽誤事。”
元司命嘿嘿一笑,也不叫人,自個出去抱了個大罐子回來。
兩人喝酒起來都不慢,也就是尋常人吃一餐飯的時間,一大罐子酒就見底了。
兩人又扯了些自己之前在哪打過仗,熟悉的是些什么人,乘著酒意上涌就各自睡過去了。
第二日清晨,元司命起得比安知鹿早,等到安知鹿出門時,元司命已經安排人裝好車,已經招呼著安知鹿手底下的這幫子人吃東西了。
看著安知鹿不先吃東西,而是先仔細查驗裝車的貨物的封條,元司命也只是笑笑,等到安知鹿走過來,他將文書遞給安知鹿,才輕聲道,“安兄做事情的確仔細。”
安知鹿笑道,“正事就馬虎不得。”
元司命又塞給安知鹿一份地圖,輕聲道,“司徒擎城這廝用兵詭異得緊,最近經常派些人神出鬼沒的伏擊車隊,我這時間給你算好了,你足有一天的盈余,地圖上我給你標出了最穩妥的線路,你自己看著辦。”
安知鹿感激的點了點頭,看了看沒人注意,卻又悄悄的對著元司命問道,“這讓我送來的和轉送的到底是什么玩意,神神秘秘的。我在幽州的時候,運送東西可沒這么保密。”
元司命頓時肅然,聲音微凜的輕聲道,“安兄,這些東西我可也不知道,上頭安排得越是這么神秘兮兮,我們便越是不能過問,知道了對我們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