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眼中泛起異彩,“施主見解非凡,請我和辯法。”
……
顧留白和上官昭儀此時所在地窟四周墻壁上已經雕刻了一篇篇經文。
風霜之中元氣吹拂到這一篇篇經文上,這些經文很自然的亮起淡淡的金色佛光,風霜吹拂的時間一長,這些金絲佛光就漸漸連成一體,他們所在的這處地窟墻壁都泛起金光,淡淡的金光形成光穹,風雪吹來,都被這淡金色光穹擋住,而且風雪似乎成了這些經文的養分,維持著這些金光。
冷是一點都不冷了。
這算是意外之喜,一開始沒有想到的。
但是費了這么多力氣布置出了一個這樣的法陣,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么明顯效果?
顧留白感知了很久。
他覺得可能有點變化,但變化又不大。
“怎么辦?”
他一時倒是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轉頭看著上官昭儀問道。
上官昭儀噗嗤一笑,道,“要不再斬幾次下尸神,然后再繼續刻經?”
顧留白下意識點了點頭,道,“善哉!”
上官昭儀剛想著這次要擺個什么姿勢刺激出個更大的下尸神出來,突然之間黑暗之中涌起一道幽綠色的光焰,就在他們前方,一名蒼老的道人顯現出來。
顧留白有些感慨的笑了起來。
王幽山果然來得很快。
他笑著看著這個眼中盡是瘋狂之意的蒼老道人,故意問道,“你就這么著趕著來了?也不怕陷落此間,反被李沉山給對付了?”
王幽山也笑了起來。
他笑得有些猙獰,有些感慨。
“你不進來得比我還快?”他看著顧留白,笑著道,“而且我剛和你做生意說要一起對付李沉山,結果就馬上找到了對付李沉山的機會,這便說明你不僅是有信譽,還是有大氣運加身的人,這種機會,我豈能錯過?”
“你以后可得長點心,我就料準了你一有這樣的機會肯定眼巴巴的趕來。”顧留白故意嘆了口氣,“做生意的時候,不能輕易被人吃透心中的想法,不然很有可能被坑。”
“你會做生意,我不會,但這樁生意要做成,今后我只和你一個人做生意就是。”王幽山笑了起來。他報仇心切,也不愿多話,直接問道,“你們在此之前做了什么?”
“造了很多邪祟,然后又仿著法門寺地宮法陣布了這樣的一個陣,暫時還感知不出什么效用。”顧留白老老實實的回答。
王幽山點了點頭,他也不說話,雙手慢慢垂落的剎那,他衣袖之中出現無數的幽光,星星點點的綠色幽光,宛如無數雙被真龍念侵襲的老鼠的眼睛,如潮水般涌入黑暗的甬道。
……
一尊三頭六臂的邪祟在黑暗之中冒著腰行走著。
它正是顧留白斬出的下尸神之一。
突然之間它感應到了什么,轉過頭去,只見一顆綠色的幽光如螢火蟲飄落過來。
六條手臂合攏,它下意識的將這顆幽綠色的光焰用手掌包裹。
當它手掌分開時,幽綠色光焰已經消失不見,而它渾身開始散發幽綠色的光芒。
“我和你辯經有什么好處?”
“自有好處,只是你意識不到而已。”
“意識不到的好處,算什么好處?”
“你說不和我辯經,其實已經在辯了。”
熱湖畔,才說了幾句,李沉山伸手一劃,玄色的長劍從水中飛出,直接斬在熱湖畔光頭僧人的身上。
這僧人的頭顱隨之滾落下來,但頭顱和身體分離之后,卻依舊在笑著說話,“施主用劍辯經的手段倒也新穎。”
李沉山面色冷漠的伸手劃動,玄色長劍將僧人斬成無數的碎片。
僧人的碎片如同鵝卵石一樣在熱氣形成的帷幕后方滾動著,突然又變成無數的小僧,然后漸漸匯聚在一起,又變成方才的僧人。
僧人微笑著看著李沉山,道:“你看我是佛還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