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想清楚,這老人轉身就逃。
“你!”
那年輕修士看著老人轉身就逃,驚怒萬分,但只罵出一個字,安知鹿又是一拳擊潰他的道符化劍,已經沖到他的身前。
他也沒有其它的法子,只能瞬間將真氣涌入腰間那枚玉佩。
\"咔!\"
玉佩碎裂的剎那,黑玉表面的血絲突然活了過來,如無數細小的紅蟲般鉆入年輕修士的指尖。他的皮膚下頓時鼓起無數蠕動的細線,整條右臂瞬間膨脹一圈,衣袖被撐裂成布條。
安知鹿的眼眸之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但他的腦海之中卻很自然的浮現“血虺噬尾術,元氏禁術”的字眼。
與此同時,隱匿在他體內的本命蠱驟然活躍起來,讓他感覺到貪婪。
年輕修士眼中已經布滿血絲,他肌膚的表面流淌出一絲絲的黑氣,與此同時,他左手口的金光暴漲,竟同時凝出七柄道劍!
七劍齊發的瞬間,骨鞭纏繞的右拳已到面前。
\"轟!\"
年輕修士駭然的看到,七枚道劍同時崩碎,潰散的金光被陰氣裹挾著倒卷回來,全部沖刷在他的身上。
\"啊——!\"
慘叫聲中,年輕修士的右臂也突然炸開。
那腫脹的胳膊,此時如熟透的果實爆裂,但飛濺的骨渣和血肉卻在半空詭異地懸停,從安知鹿張開的左手之中涌出的絲絲幽綠色光芒形成了一張圖錄,將那些血肉之中的元氣禁錮其中,瞬間吞噬。
“你..”
年輕修士的喉嚨里擠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嗚咽。
他的眼球幾乎要凸出眼眶,瞳孔中倒映著安知鹿左手涌出的幽綠色圖錄,他無法理解那是什么法門,他只覺得一種分外強大的氣機在其中流轉,那些圖錄中的符紋,就像是某種詭異的蠱蟲身上的花紋,每一條花紋此時都在蠕動、咀嚼。他炸裂的右臂血肉被生生抽成絲狀,如同被蛛網黏住的飛蟲,掙扎著墜入那張幽綠色的道圖之中。
啪!
年輕修士瞬間失去了力量,跪倒在地。
安知鹿的眼眸之中依舊沒有任何的喜悅。
哪怕此時終于激活了這一直隱匿著的本命蠱的本能,真正用出了鼠道人傳授給他的法門,他體內的真氣也在吞噬了這元氏法器和這名年輕人轉化后的氣血之后,變得更加雄渾。
但他知道自己和世間這些修行者交手還是太少,還是太過欠缺經驗,若非鼠道人傳他的法門堪稱陰氣之祖,否則光是這名女子的手段就足以讓他吃個大虧。
他緩緩轉過身去。
那名老人的氣機已經在他的感知里消失了,但之前他感知到的那四股真氣波動之中,最強大的那人已經出現。
他看到一名身穿很普通的青衫的劍師從林間顯現出來,他手里提著那老人還在滴血的頭顱。
“本命蠱?”
這名青衫劍師神色凝重的看著安知鹿,試探性的問道,“墮落觀的準道子?”
這名青衫劍師此時身上并沒有劇烈的真氣波動,也未展現出什么真氣法相,他身上的佩劍也看不出什么明顯的標志,但不知是因為楊燦的關系,還是因為鼠道人的關系,此時的安知鹿卻有種莫名的直覺,他下意識的沉聲道,“玄都觀修士?”
“幽州來的土包子,怎么可能直接辨認出我是玄都觀的修士?”
這名青衫劍師有些感慨的說道,“想不到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是墮落觀的隱道子之一。”
安知鹿知道他想岔了,但他也沒有辯解什么,只是認真的看著他,問道:“你什么時候入的七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