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留白的聲音在他和耶律月理的耳廓之中響起,“這樣太慢,你們走河道。”
夏神侍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他和耶律月理剛剛才掠入河道,大浪沖涌,一道強大的劍氣如同神王巨船瞬間將他們送遠。
顧留白轉頭看了那四尊鐘鐻金人一眼,卻見沖謙老道竟也有種躍躍欲試要跳入大河的感覺,他便忍不住有些郁悶了,“師兄,你到底是我師兄還是小蠻女師兄?我這師弟在你這這么不受待見的么,你不留下來幫忙,反而想去照看她?”
沖謙老道也覺得自己下意識的舉動有點說不過去,他只是裝作沒有聽到,一道戮天劍朝著一尊鐘鐻金人飆射而去。
然而這次沒有響起敲擊巨鐘般的震鳴聲。
顧留白的神色驟然凝重起來。
四尊鐘鐻金人此時都停頓下來,它們龐大的身軀一動不動,然而它們身上的符紋之中,卻有光華在以驚人的速度流轉。
即便是專破一切法的戮天劍,此時落在那尊鐘鐻金人的身上時也只是無聲的湮滅。
它們身外的神通氣機消失了,包括懸浮著的星圖也徹底消失。
一切的氣機反而收斂到了它們的體內。
甚至連它們身上符紋之中飛速流轉的光華也在漸漸暗淡,這四尊鐘鐻金人就像是在變成純粹的死物,變成了純粹的金偶。
然而死物是不會動的,但它們能動。
在下一剎那,四尊鐘鐻金人同一時間動步,朝著顧留白沖了過來。
沖謙老道無奈。
現在有他沒他似乎都一樣。
這四尊金人現在有消解元氣之能,而且它們本身就是神兵利器鑄造而成,如山厚重,這世上估計沒有什么鋒利兵刃能夠將其斬開。
即便是像他這樣的八品修士,現在面對這四尊鐘鐻金人,也就像是長安街巷之中的普通孩子遇到了身穿玄甲的玄甲士。
他幫不了一點忙。
現在只能寄希望自己這狗師弟能夠靈活一些,別被這四尊金人打成肉泥,還有就是小蠻女那邊早些找出解決之法。
這么一想,他反倒是覺得顧留白蠢了,忍不住就冷笑一聲,“我就說留在這無用,還不如讓我跟著小蠻女過去。”
顧留白可沒時間和他斗嘴。
四尊鐘鐻金人對他而言動作并不算快,但這些金人身軀龐大,此時身周就像是自帶著消解真氣法門的法陣,四尊鐘鐻金人從四面飛速逼近,在他的感知里,就仿佛看到和自己相系的天地元氣在被吞噬,不斷出現巨大的孔洞。
不能用真氣手段,神通法門對這些東西也無用,那只能被動挨打?
顧留白想著試一下能否引這四尊鐘鐻金人近戰,讓它們自己收手不及打自己,但一接近鐘鐻金人,他就瞬間感覺狂風壓得身形遲緩,好不容易圍繞著兩尊鐘鐻金人繞了數圈,卻發現這些鐘鐻金人總是能夠及時的避免碰撞。
他知道這法子也行不通,便只能和這四尊鐘鐻金人不斷拉開距離。
想著似乎只剩下耶律月理靜王府那一條路,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對著沖謙老道說道,“師兄,要不你還是過去吧?”
沖謙老道頓時老臉掛不住,惱羞成怒道,“讓我留就留,讓我走就走?我他娘的偏要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