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留白找出這個問題之后,要改變這種亂象就很簡單。
核查私鹽來源,所有鹽池登記在冊,記錄產量,限制私鹽收購比例等等,但顧留白的意思似乎是,船大難掉頭,既然有些人故意讓鹽稅出現這樣的漏洞,好截留驚人的利益去成為太子叛軍的軍費,那不如乘著這事情還沒有捅出去,想辦法把這部分原本要輸送給太子和一些門閥的利益,奪到自己手里。
大唐要錢,皇帝要錢,這些門閥也要錢,但原本的渾水一下子被弄清了,收入國庫的稅收,可不是完全歸皇帝用的。
以顧留白和裴國公的能力,暗地里橫插一手要奪這部分利益,恐怕那些門閥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到那些門閥破罐子破摔將鹽稅的漏洞提出來的時候,他們獲得的利益恐怕足夠多了。
顧留白完全可以瞞著她,現在這么直接和她說,恐怕是要讓她問問皇帝的意思,若是皇帝準允,恐怕顧留白想的不只是提升修為,而是也要設法擁有足夠的軍力了。
修行者世界的力量你們玩不過我,就想拋開修行者的力量,用世俗的力量來瓜分這個大唐,那好,我也先設法擁有世俗的力量再說。
懷貞公主現在覺得顧留白的確需要顧慮的就是皇帝的想法。
畢竟只是一名天下無敵的修行者,和又是一名天下無敵的修行者,又擁有雄霸一方的軍隊,那是截然不同的,那就相當于是大隋滅亡時無名觀觀主和李氏開國皇帝的區別。
但她畢竟足夠聰明,她同時也理解,這或許也是顧留白和沈七七還有玄慶法師不同的地方,顧留白也是借此向他的父皇表明態度,你要和我聯手,那就必須絕對的相信我,我顧留白可以對江山沒有任何的興趣,但任何人絕對不能將我當成用完就丟棄的棋子。
……
“其實看皇帝現在的架勢,哪怕你就算是納妾納個公主,他也絕對會想辦法解決,不會非得讓公主做大婦,讓裴二小姐做妾吧?”上官昭儀和沈若若進了顧留白的房間之后,沈若若就故意道,“顧十五,那你可就青史留名,史上第一人了。一個王朝興盛而不是沒落時,一個布衣出身且不入仕途的江湖漢子,居然可以讓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做妾。顧十五,你真的不想收了這懷貞公主?”
顧留白看著她就笑,“那可不用,我現在早就青史留名,雖不知道后有沒有來者,但至少前無古人了。大唐王朝興盛到如此程度時,我居然偷偷讓皇帝兄弟未正式過門的媳婦成了我的情人,而且還不是那么偷偷摸摸,整個大唐都知道。”
沈若若聽到他說皇帝兄弟時,就知道他這狗嘴里要吐出什么東西,不過是她挑起的事,要惱羞成怒就顯得小家子氣了,于是她只是呸了一聲,道:“昭儀妹子他欺負我,他口口聲聲提醒我是他人婦!”
“那有什么。”上官昭儀和裴云蕖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她是看似正經,實則在顧留白面前很不正經,裴云蕖是看似不正經,但實則很正經,她現在也不幫著沈若若,只是微笑道,“說不定你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就因為這個更覺得刺激一些呢。”
沈若若這下頓時羞紅了臉。
倒是真被上官昭儀說準了,前些時日她還真扮演了一番王妃被一個好色小道士非禮的情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