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戰死,就應該把分給他的地收回,轉交給他兒子、侄子或其他親族子弟中愿意當府兵的人繼承。戰死府兵的家人,由其家族、親族撫養。
這就是家族乃至宗族存在的意義,歷史上也是這么做的。
府兵們出于規避風險的考慮,會互相結親,成為親戚,以便在自己戰死時家人能受到親族照顧。
久而久之,就有了“親黨膠固”的風氣,大家互幫互助,形成一個抱團的集體,形成武人特有的價值觀。
現在府兵初設,有的士兵甚至是外地人,家族也在外地,卻沒有這么一個互相聯姻、互幫互助的團體。
那就只能大方點了,反正這會無主之地甚多。
等熬過幾十年,府兵開枝散葉,壯大親族,情況就又不一樣了。
六月初六,邵勛抵達了廣成澤,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恤田”。
恤田有一千三百余頃,去年由五郡國夫子開荒,種了一季粟,產量感人。
今年交由汲桑部俘虜耕種,還是春播種的粟,現在還沒到收獲的時候,但已經可以看出來一些東西了。
“君侯。”負責管理這一片的是中典牧樂寬,見到邵勛前來時,立刻行禮。
樂寬是朝廷命官,不是邵勛私人。
不過他手里現在也沒多少牲畜,空閑時間較多,于是便幫著兼管恤田。
其手下還有十幾個人,都是南陽樂氏派過來的,對經營田莊非常熟悉。
能讀寫公文,會管賬算賬,還有管理才能,甚至制定了獎懲措施……
沒有這幫人,邵勛還真管不好恤田這攤子事——能管和管得好,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些世家大族手里的資源,真的很豐富,能幫你把后勤打理得十分絲滑,讓你無后顧之憂,專心練兵打仗。
邵勛對他們是又愛又怕。
愛的是他們的管理經營能力,降低鬧事頻率的同時,增加產出——憑良心說,比他用軍法管制俘虜屯田強多了。
怕的是他們在自己這個團體里不斷滲透,漸漸壯大。
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戰爭是最優先的事項,消耗了大部分資源,只能先半提防半利用了。
“去年我來看過一回。”邵勛指了指這些地,說道:“五郡國夫子將地里的石頭清理掉,竹木砍伐干凈,燒荒一遍后,又挖了一批樹根、竹根,最后畝收不到兩斛,有的甚至只有一斛五六斗。今年再挖樹根,春播之后,畝收能上兩斛么?”
“能。”樂寬很肯定地回道。
邵勛一聽大喜,樂家的管理團隊果然是專業的。
恤田事關戰死士兵的撫恤,十分重要。
如果畝收能上兩斛,扣除屯田俘虜們的口糧、獎勵,差不多能剩十余萬斛糧食,發放撫恤之余,絕大部分能收走發餉。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種田是有癮的,因為收獲能給人極大的愉悅感,并激勵你繼續深入種田。
邵勛深諳此道。
唔,以前對嵐姬的態度不是很到位,今后要改,要更溫柔一點。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