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效果。
蒙皮和木材的組合讓云梯飛車既堅固又防火,輕松地行走在密集的箭矢之中,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太慢了,尉遲婆羅都為他們著急。
云梯飛車后面還跟著一隊隊的軍土,刀盾手居前,長槍手居后,步弓手夾雜其間,陣列極為整肅。
「轟隆!」龜茲東門忽然打開,一隊隊披甲持械的軍士魚貫而出,在城門口列陣,差不多有千人的樣子。
很顯然,這是要出城破壞攻城器械。
「咚咚—」鼓聲響起。
云梯車后邊的梁軍立刻進行了變陣。
獠人刀盾手邁著整齊的步伐,大踏步前進。
銀槍中營的武士手持長槍,緊隨其后。
一部分人端著步弓,從兩側快速上前。
加起來差不多也是千余人的樣子,人數上可謂勢均力敵。
「嗖!嗖!」密集的箭矢在雙方的軍陣之前飛來飛去,各自的盾手咬牙頂住,死命向前。
拋射的箭矢越過盾牌,落入后方陣中,時不時引起一陣悶哼。
「殺!」雙方幾乎都沒有什么廢話,直接碰撞在一起。
銀槍中營的武士們眼疾手快,長槍又準又狠地捅在敵人面門、大腿、腳面。
龜茲兵似乎有些于梁兵的氣勢,捅起長槍來軟綿綿的,不夠快,也不夠準,許多槍刃不是被躲過,就是扎在盾牌上。
只一交手,龜茲人之前還十分嚴整的人墻就如同遭了洪水一般,被沖垮多處。
后陣的龜茲兵倒有那么幾分勇氣,咬牙頂了上來,彌補軍陣缺口,死死頂住不讓陣線崩潰。
獠人刀盾手發了性子一般,大喊大叫著往前沖。
往往沖著沖著,就有人悶哼倒地,沖著沖著,就有人滿臉是血,沖著沖著,就有人大聲慘呼。
但殺到這個份上,所有人都知道不能后退半步,咬著牙、鼓足勁,將龜茲人第一道、
第二道陣線攪得一團糟,彎彎曲曲不說,缺口始終無法完全彌補。
「殺!」跟在刀盾手后面的銀槍中營士卒的吶喊震天動地,槍勢凌厲無比。
一刺一收之間,敵兵紛紛倒地,而他們就如同那永遠不會害怕的魔神一般,踏著滿地的尸體,繼續向前、向前、再向前。
「好厲害!」正在觀摩戰局的尉遲婆羅大吃一驚。
一個沖鋒,幾乎就把出城損毀器械的龜茲兵擊潰了。他很清楚,敢于出城廝殺的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可卻敗得這般干脆利落,大梁的步兵相當有實力啊。
「啪嗒!啪嗒!」第一架、第二架云梯飛車搭上了城頭。
吶喊聲像從地底冒起似的,一名又一名銀槍軍士卒沖了出來,踩著飛梯,直往城頭殺去。
龜茲人瘋狂地拈弓搭箭,試圖將這一批梁兵射落下去。
城頭站滿了龜茲兵,皆緊張兮兮地看著那一條條狹窄的飛梯,手里的槍桿幾乎要出水來。
近戰終于在城頭展開了。
龜茲人仗著兵多槍多的優勢,瘋狂捅刺。
銀槍兵展不開隊形,只能兩個、兩個地往前沖,但十分勇猛,仗著堅甲利刃,奮不顧身地躍入人群之中,往往引起一片驚呼。
但他們人數終究太少了。龜茲人在一開始的不適應之后,很快發現梁人沒法有效展開兵力,士氣稍振,再加上部分勇士帶頭沖殺,城頭局勢慢慢穩定了下來。
尉遲婆羅下意識看了楊勤一眼。
城頭城下都在激戰,他卻沒有任何動作,直如雕塑一般站在那里。
或許,死傷對他這類人而言,根本就只是數字而已。
不重要,完全不重要,只要能達到目的即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