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分明就從未見過陳琇可我總覺得他似有似無的關心著陳琇。”
這樣的感覺毫無根據,可這事就這么沉甸甸的壓著陳玉嵐的心口。
覷著陳玉嵐的臉色,斂霜無奈,只得應諾。
可誰知還沒等斂霜尋個好時機去府上傳信,陳府的信就已經先一步到了靖郡王府。
收到信的斂霜神色凝重的匆匆回了惜云堂。
“娘娘,這是府上送來的信。”
陳玉嵐接過了信,臉上不見丁點喜色。
這樣匆忙,只怕事非好事。
等看完信,陳玉嵐的臉色已經陰了下來。
這六皇子又是哪里冒出來的閑心
多管閑事的管到想把陳琇納入皇子府。
兩個皇子一同瞧上她們陳府的一個庶女,這事可糟糕透了。
這對皇子們不過是一樁風流軼事,可對陳府卻是旦夕間的傾府之禍。
更何況,陳琇生就那般的容貌若是擔著個禍水紅顏的名頭那真是一點都不算夸張。
這對陳府其他的女子來說亦是沒頂之災。
再加上,送陳琇入王府這事是她陳玉嵐在王府里起的頭,靖郡王首肯,甚至勞動宮里的娘娘也費心周折。
一旦陳琇背上惡名,連累陳府,她在王府搞砸了
“斂霜,馬上幫我梳妝,我有事求見靖郡王。”
“是。”
午后,陳玉嵐心中惴惴的被笑容可掬的安公公引進了書房。
趙永靖正站在書桌前揮筆而書。
見著陳玉嵐進來,他順勢停筆,取過一旁的帕子擦著手。
今日穿著一身青裙,打扮的格外素雅的陳玉嵐低著頭行禮,“妾身參見郡王。”
“起來吧。”
卻不想陳玉嵐不僅沒有起身,反倒直接跪在了地上。
趙永靖擦手的動作一頓。
他眸光冷漠又深沉的看著陳玉嵐,語氣卻與以往一般溫和,“側妃何故行此大禮”
聽郡王的語氣還算平和,陳玉嵐心下微微松了口氣。
她跪在地上,青色的裙擺散著,宛若風中輕顫的青荷,“妾身有罪,特來此謝罪。”
沒等趙永靖多言,陳玉嵐已經開口解釋了起來。
“妾身的四妹妹,生的天真純稚卻太過文弱沉靜,母親時時感慨,只怕她將來被人欺負了去。”
“幸得王爺垂憐,允妾身接了人進府照顧,妾身姐妹能以蒲柳之姿侍奉郡王,實乃我們二人之幸。”
“只是,只是”
陳與嵐說著眼淚就輕輕的落了下來,“妾身的這個妹妹,不過是前幾日去了任大人府上賞花宴,賞花散心。”
“誰料她一句話都沒說,就卷入了六皇子與康王世子的紛爭是非之中。”
“王爺您有容人之海量,并未降罪于四妹妹,可昨日,昨日六皇子遣了人送了東西送給了四妹妹。”
“此事府上不敢聲張,只能悄悄送了信來王府。”
說著陳玉嵐泣淚叩首,“王爺明鑒,此事實屬意外,妾身和陳府上下,更不敢對王爺有半分不敬。”
陳玉嵐說的萬分陳懇又哀戚,便是哭聲都是恰到好處的低泣。
可這柔弱又楚楚可憐的眼淚,此刻卻沒打動想打動的人。
“陳氏,四月初九,可是你邀了你的兩個妹妹到了擊鞠場”
聽見趙永靖忽然開口,還提及四月初毫不相干的擊鞠場一行。
陳玉嵐哭聲斂了斂,饒是心思玲瓏的她這會兒也半分都摸不透趙永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