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進了皇宮的女人有多少
數不勝數。
一個陳琇算個什么東西
犯不上現在就和她對上,還不如叫她出口氣,順順利利的打發了人去宮里,一輩子圈死在那不見天日的皇城里。
看陳玉嵐的臉色這會兒也不怎么好看,劉氏只當她是一心擔心自己的緣故,連忙轉移了話題,“玉嵐,倒是你,你怎么突然從靖郡王府上回來了”
說著劉氏的神色嚴肅了起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你若是著急,我派人去尋你父親來。”
“不,沒有,沒有什么大事。”
陳玉嵐的神色不自然了一瞬,隨后道,“這往后再見四妹妹一面也難了,我特意來看看她,和她敘敘話。”
大雍朝的規矩,說苛刻也苛刻,說仁義也勉強沾點邊。
權貴官宦或是世家的貴女,一貫都是有規矩的,而秀女參選前已入宮學了宮規,又過了殿選接了圣旨成了主子,那就不會再刻意折辱她們。
九月十日宣讀旨意后,第三日,宮中的女官才會前往各個府上。
而第二日其實就是宮妃與家人話別的時候。
畢竟入了皇宮,當真能混出頭可以請母家遞了牌子進來的屈指可數。
這一天,若是母女或姐妹一同安寢也不會有人能說什么。
當然,陳玉嵐的和陳琇的關系沒好到這個份上,所以她的登門才叫劉氏如此的意外。
覷著劉氏的神色,陳玉嵐捏緊了拳頭,“我到底也是動過些憐惜她患病往后不易,想接了她入府一同做伴的念頭,只怕四妹妹對此事也心知肚明。”
“如今她成了宮妃,還是六品,她又生的那般美貌萬一往后有個什么,現在把話說開,也好過她在心里惦記著。”
這話說的有道理。
劉氏點點頭,隨即她看向陳玉嵐,嘆息著拍了拍手,“委屈你了。”
“沒有。”
陳玉嵐搖搖頭勉強笑笑,“娘,我和四妹妹多年不見,一時要說的話也有很多,甚至我們之間也有許多的誤會,若是沒事,就先不要來打擾我們。”
還說不委屈
只怕是連她的玉嵐都要受陳琇這個得勢小人,嘴臉刻薄的折辱。
哎,老天爺當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叫陳琇這個壞種走了這潑天的狗屎運呢。
劉氏長嘆了一口氣,“好。”
紋禾院
看著下人進進出出抬進去的幾口紅木大箱子,陳府里不少的丫鬟、婆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暗暗驚嘆,大小姐這可真是大手筆。
看著康嬤嬤和尚嬤嬤沖著陳玉嵐笑的殷勤,引著人直接進來里屋。
彩云和逐月這兩個影子也一聲不吭,窩在榻上的陳琇生氣都懶得生。
這府上的人從沒將她放在眼里。
哪怕她昨日才領了封妃的圣旨,可短短的一日,這些人能改變多少
這些年來來去去,還不是她一個人
陳玉嵐看著歪在榻上的陳琇,這般無禮的姿勢都叫她做的格外養眼。
她懶懶的不抬眼,清冷嫵媚,渾然天成,只此一人。
看著這樣的陳琇,陳玉嵐的心中只覺得像是梗著一坨寒鐵,冷氣嗖嗖的往全身蔓延,屈辱又惡心。
“四妹妹。”
陳琇撩起眼皮看了眼陳玉嵐。
就看她一副委屈巴巴又不得已的堅強的倒霉樣。
這一眼看的陳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嘴里無聲地罵了一句,神經
上趕著耀武揚威,說都不說一聲就登堂入室的是她陳玉嵐,這會兒擺這個臉色給誰看
果然就像阿嬈說過的,這陳府里的人,只許世界圍著他們轉。
不是癲公就是癲婆。
只看陳琇的臉色,就知道她嘴里剛剛吐出來的不是什么好話。
陳玉嵐克制住自己現在就沖上去捂死陳琇的沖動,只面帶委屈和哀傷的對著康嬤嬤她們揮了揮手,“都出去守在院門外吧,都別進來,我,我和四妹妹兩個人說說話。”
看陳玉嵐此刻的神色,這屋里的人顯然是和劉氏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