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趙永靖一樣。
或許是因為看不起她,覺得一只手就能捏死她,所以他們都會在她的面前毫不留情的展示著相對真實的自己
陳琇笑了笑。
若是在阿嬈的那些甜寵文里的發展路線中,現在就該有一個人走進慶元帝的心里,心疼他,慢慢的治愈他
可她為什么要去試著完成所謂的“治愈”
面對可能被治愈后正常的慶元帝,陳琇拿什么去和世家貴族的孩子去爭
她得是那個獨一無二的,血腥又畸形的白月光,牢牢的扎住根。
陳琇將手里的紙團丟在了火盆里,燃燒的火焰印在她的眼底。
五皇子和六皇子是根刺,這事瞞不住宮里的人。
還在儲月宮的時候,流言就已經有了。
這個最顯眼,看起來也最致命的雷一定會在其他事情前先爆開。
但同樣,這也是她和慶元帝之間的小秘密。
趕在后宮中的人用這個理由搞她之前,這個小秘密得先變成那朵畸形的花。
得試一試。
慈寧宮
看著靠在榻上,閉著眼慢慢轉著佛珠誦經的太皇太后,竹嬤嬤小心地將毯子蓋在了太皇太后的腿上。
結果剛蓋好,卻見太皇太后手中的動作停住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是奴婢擾了您了。”
“無妨,也是哀家心不靜。”
太皇太后被扶著坐起來,接過參茶喝了一口。
看太皇太后不像要開口的意思,猶豫片刻,竹嬤嬤還是輕聲的道,“月娥小姐已經來了三次了,您今日還是不見嗎”
“不見。”
聽到太皇太后這干脆利落的拒絕,竹嬤嬤都默然了片刻。
沉默間,太皇太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竹嬤嬤,“你心疼那個丫頭,哀家看著她從那么小小的一點,出落的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樣又何嘗不心疼”
“可光哀家心疼有什么用”
太皇太后冷冷的哼了一聲,“哀家千叮嚀萬囑咐,不要把月娥送進宮里來,不要進宮來,可他們這些人只管把哀家的話當成耳旁風。”
竹嬤嬤慢慢的順著太皇太后的后背,“您也別生氣,月娥小姐如今進宮,其他的不說,也能陪陪您。”
聞言太皇太后嘆了口氣,“哀家知道如今府上的日子不容易,可不容易也是因著他們不爭氣,推了月娥進宮能做什么”
“她甚至入宮都只是個美人。”
這個低的可笑的位分讓太皇太后臉色著實很難看,“當真以為皇帝是個念舊情的”
“念舊情,哀家就不會被待在這慈寧宮做個禮佛的老太太了”
太皇太后將手里的佛珠捏的緊緊的,“就說當年德誠皇后,哪怕為了能養他使了些手段,可即便有千錯萬錯,到底為了扶持他上位也費盡了心力。”
“他倒好,半點舊恩也不念。”
“當年一登基就直接逼死了養母德誠皇后,卻也不去追封自己的生母。”
“養不熟的白眼狼。”
“果然是趙氏皇族的人,冷漠自私,刻薄寡恩”
“太皇太后,您,您”
竹嬤嬤的手都有些抖,她往屋外看了看,好在慈寧宮的人都知道太皇太后這個時候要禮佛,沒有人敢打擾。
“月娥在這宮里沒有混出什么名堂前,不必叫她來見我。”
“讓她自己在這宮里好好的吃幾個教訓,好歹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后宮的這些女人不會真要了她的命。”
太皇太后閉著眼,輕輕的道,“免得她自以為有依仗,又得意忘形,哀家前腳走,她后腳就被皇帝送下來陪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