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再看,卻是陳府的風水更好呢,竟有個陳美人這般悅秀蘭心的的美人。”
楚昭儀的目光開始在常如婧和陳琇的身上流連。
隨即她掩唇輕笑,“還別說,這猛然一瞧,常嬪和陳美人竟有幾分相似呢,都是這般獨特的氣質。”
她搖著頭,感慨,“果然,這些新鮮的如花般美人都是相似的。”
“不像嬪妾,如今也只有看看她們飽眼福的份。”
常如婧注視著陳琇。
因著常如婧身體的原因,常府從沒想過將她送入宮中。
可那日高公公親自登門看了常老夫人,又贊了幾句常如婧寺內祈福的孝心。
圣上有意,常府的人只得送了人入宮。
老實說,因著身體的原因,常如婧大多時候都在府內靜養,也沒定親。
她入宮后,面對皇帝說不害怕不畏懼是不可能的。
可慶元帝在她面前刻意收斂了極具壓迫性的氣勢。
他總是很溫柔,無論政務多忙,卻都能特意抽空陪她,認真聽她說話。
無論她說起什么,慶元帝都能接上,又哄她開心,又關心她的身體,又讓太醫專門負責她的脈案
這樣美好的時光,直到選秀來臨,戛然而止。
此刻看著陳琇,常如婧不知不覺眼淚就浸滿了淚眶。
見楚昭儀的話說完,陳美人依舊神色清冷的站在那不說話。
而常嬪沉默片刻后,卻輕輕的捂著心口,這一幕看的殿內的人都緊張了起來。
哪怕她們當真是想挑起事端,可沒想著讓常嬪當真犯病出事。
畢竟這可是圣上禮聘入宮,破格晉封的人啊。
皇后原本含笑的神色頃刻間就嚴肅了起來,她關切的問道,“常嬪,你可是身子有哪里不適”
常如婧剛要起身回話,皇后連忙擺了擺手,“快坐下吧。”
看著此刻常如婧青白的臉色,皇后轉頭對著映秋吩咐,“去尋了軟轎送常嬪回去,叫太醫院的人也馬上過去。”
說完,皇后又溫聲安撫常如婧,“如今時候不早了,本宮帶著她們一同去慈寧宮拜見太皇太后。”
“你的身子不舒服就回去休息,若是有事,就立即讓人來坤寧宮。”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常如婧也不愿意真的當眾強撐著出丑又沖撞太皇太后。
她低頭擦了擦淚,“多謝皇后娘娘。”
送走了常如婧,皇后看了一眼悶悶攪著手里帕子的楚昭儀,“同為宮中姐妹,楚昭儀你言語失了分寸,罰俸一月,你可有不服”
這常嬪真當自己是西施呢
還沒說她什么呢,她就捧著心裝可憐。
楚昭儀心頭暗恨,卻只得起身道,“嬪妾謹遵娘娘教誨。”
臨坐下時,楚昭儀瞪著陳琇,都是一卦矯揉造作,假清高的女人。
那個琉璃心她惹不得,難不成這個陳美人也有一顆水晶捏做的心肝
一言不發卻拉滿仇恨的陳琇
她輕輕的抬眼環視這滿殿的人。
又是這樣。
不管她撒潑打滾也好,她老實聽話也罷,總是不盡如人意,難道該說她天生就愛招仇恨不成
辰時,皇后帶著眾人就到了慈寧宮。
高坐上首穿著淺褐色鳳穿牡丹常服,手持佛珠的太皇太后,此刻就像尋常人家中慈祥的老婦人。
待行禮起身后,剛剛在坤寧宮殿內完全被忽視的張月娥挺起了胸膛,牢牢的擋住了她身后的陳琇,而她的右側是這次選秀入宮的世家女。
可令張月娥失望的是,即便是這樣,太皇太后的目光卻自始至終也沒有多在她身上停留一息。
顧不上瞧張月娥的神色,也都不需要旁的人介紹,太皇太后只是第一眼就知道哪個是陳琇。
可她神色如常,對陳琇也不聞不問,只笑的溫和的受了眾人的拜禮,還又都一視同仁的賜了珠釵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