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些日子一直為太皇太后抄寫經文,也十分的合乎情理。
陳琇重新換好了衣衫出去時,藏春宮外,長福已經傳來了暖轎。
這會兒長昌正重新往轎子里的腳爐里換著炭。
看見陳琇出來,他利索的換好炭蓋好了蓋子,仔細檢查了一遍,見沒什么問題,他才抹了把汗,從轎簾里鉆了出來。
陳琇被扶著上了暖轎,雙穗和梅珍跟在轎子兩側,長福也跟在轎子后面。
這會兒她們的神色比陳琇還緊張。
所幸一路平安無事的到了坤寧宮。
這會兒殿內已經來了不少的妃嬪。
陳琇一進去就解下披風,立即對著上首的皇后娘娘請安,“嬪妾叩見皇后娘娘,娘娘如意吉祥。”
“快起來,快起來。”
看陳琇行禮,皇后娘娘忙讓陳琇起身。
她看著陳琇,滿眼的關切,“陳昭儀你如今身懷龍嗣,冬日里雪天路滑,連圣上都疼惜你,特意免了你的請安。”
“若無其他要事,本宮也不愿讓你頂著寒風出來走這一遭,實在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
說到這,皇后都不免嘆了口氣,“也難為你要多辛苦這幾日,還望陳昭儀你別往心里去。”
這話說的陳琇立即跪了下來。
慶元帝不在跟前的時候,不用順著神經病思路走的陳琇,腦子里也格外的清醒。
她可不是皇帝,她發瘋頂多憋死自己,慶元帝發瘋起來可有能力弄死別人。
太皇太后賠了那么一份足以買下一百個她的厚禮,不是因為她陳琇是個什么牌面上的人物。
而是這老太太絕對是不知怎么得罪了發瘋的慶元帝。
這位主可不是個能受氣的,一定是想法子找著什么茬,穩準狠的正正好插在了太皇太后的心口。
逼得她老人家無法,只能變著法子的曲線救國。
求到了慶元帝身邊沾著邊角料似的她身上。
但這兩位皇家“boss”為著什么、怎么交手的那都是背地里的事。
明面上,皇后娘娘一說要為太皇太后祈福的事,陳琇連多余的一句話都不敢有,更不敢耽擱的立即趕了過來。
結果一來就是捧殺。
陳琇跪在地上,十分認真的道,“皇后娘娘言重,嬪妾實在惶恐。”
“皇后娘娘您母儀天下,平日諸多瑣事繁忙,如今又記掛著太皇太后的安康,不得片刻安歇,您才是真正的辛苦。”
“嬪妾是個無用的,如今也只能在宮中為太皇太后抄經祈福。”
一邊說陳琇一邊將抄好的經書雙手舉高奉上,“這些都是嬪妾這些日子抄寫的經文,也不知是否有幸可供奉在佛前為太皇太后祈福。”
“還請皇后娘娘您過目。”
陳琇跪在地上奉經的時候,最后壓軸出場的汪貴妃才走了進來。
進殿略微掃了一眼,汪貴妃就知道是怎么個情況。
她心頭冷笑一聲,屈膝對著皇后施了一禮。
結果不等皇后開口,汪貴妃她就已經自己起身了。
之后汪貴妃更是搶在皇后重新說話前,看著陳琇,滿臉驚訝的道,“喲,這不是陳昭儀嗎”
“本宮還想呢,這多日未見你,總覺得這宮里少了些顏色,看著都不怎么鮮靈了。”
“但你如今身懷有孕,本宮也不好去攪擾你安胎靜養。”
“怎么今日好不容易能見你一面,你卻一來就跪在地上”
“可憐見的,臉都白了,本宮瞧著就心疼。”
汪貴妃這一套話說的十分連貫,壓根就不給其他人開口的機會。
緊接著她立即轉頭看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昭儀妹妹如今身懷有孕。”
“即便她有什么錯處,也請您看在她肚子里龍嗣的面子上,饒過她這一次吧。”
皇后娘娘都快被見縫插針的汪貴妃給氣笑了。
這就是個心性反復的賤婦
這幾日也不知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引了皇上三番兩次去她宮里,如今倒又變得氣焰囂張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