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盞茶前。
許是霞光溫柔照拂,許是清風徐來呢喃,昏迷一整夜的凌皎月緩緩醒來。
入目是陌生的弦絲雕花架子床,床邊擺著相思小屏風,正對著海棠花窗,陽光徐徐灑落進來,與香爐燃著的香混合出一股暖香。
溫馨卻陌生的房間令凌皎月駭然。
昨天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浮現,她記得昏死過去之前,朦朧間似乎看到陸斬向她走來,給她喂了藥丸。
“他救了我嗎”
凌皎月腦海里亂糟糟的,記憶并不連貫,但眼前顯然不是宗門,更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她下意識坐了起來,柔軟的錦被順著嬌軀滑落,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傳來,反倒是一股清風吹來,令她前胸一陣涼意。
她下意識低頭,便見上身衣衫不見,徒留肚兜,嬌軀便這般裸露著。
“”
凌皎月瞬間如遭雷擊,強忍著才沒有尖叫出聲,嬌軀止不住顫抖。
她不似凡塵女子,當看到前胸傷痕消失時,便知曉對方應是為了救她,不是故意占她便宜。
可畢竟是個姑娘,如此模樣示人,實在是難堪至極。
好在下身長裙尚在,算是一些慰藉,但對方給她治傷后,卻不愿順手幫她穿上上衣,令她醒來便看到自己這幅模樣,心中難免大亂。
凌皎月顧不得其他,裹著被子下床,很快就在不遠處的矮桌上,看到了自己的上衣,她忙的扯進被子里,手忙腳亂的穿好,又將凌亂的發絲攏了攏,這才看上去正常些。
若是清醒時,還以方才那種模樣見人,真不如死了好。
不過他定然是看過了的,傷勢好的如此快,非夜醫出手不可,就算心底存在一絲僥幸,但凌皎月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
窗外傳來鳥雀撲棱翅膀的聲音,雀鳥落在花窗上抖著羽毛,圓溜溜的黑眼睛盯著她。
凌皎月輕咬下唇,雪白的臉頰如同滴血,她忽然想起陸斬,昨晚治傷時,是否也如這只雀鳥般盯著她。
這時,那雀鳥卻開口了“小陸先生他媳婦,你醒了”
凌皎月忙得抬頭,才見雀鳥周身華羽毛,不是凡塵鳥兒,當即明白雀鳥已生靈智,大抵是陸斬飼養的靈雀。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小陸先生他媳婦果然是陸斬。”凌皎月臉色火辣辣的,她望著那只云雀,俏臉冷寒“是他這么說的嗎。”
云雀搖了搖頭“他說你不是他媳婦,但他昨晚脫了你的衣服,按照人間的規矩,你應該就是他媳婦了,雖然他并不承認,但也許是他在害羞。”
害羞
雖然兩人并不熟悉,她對陸斬了解不深,但根據陸斬在江湖的風評,無論如何都跟害羞搭不上關系,但她不愿跟一只云雀多費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