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干凈妥當,桌前插著一支海棠,她蹙起的眉頭又舒展開來,沒想到陸斬喜好如此清雅,家中布置也很干凈清爽,跟想象中獨居男子截然不同。
硯山里有墨,凌皎月磨了磨,墨香隨風撲面,是上好的松墨,鋪上張宣紙,她便提筆寫信。
信的內容三分真七分假,言說她將三號打傷,奈何三號丟出煙霧彈金蟬脫殼,事態緊急她緊追不舍,忘記吹響哨子終于在金陵郊外將其斬殺,現正在追查黑水宗殘余,讓師姐妹切莫擔心。
寫完后,她將信紙塞入一枚紙鶴中,紙鶴便騰空而起,載著信離開。
云雀大王瞪了瞪眼睛“會飛的紙這是何物”
“這是云這是莪老家的傳信手段。”凌皎月看了看云雀,若有所思“你跟陸斬認識多久了”
“嗯好幾天吧。”
“因何認識”
“因為他租了這間房子,而這棵梧桐樹是我家,他跟我和平共處成了鄰居。”
“你覺得他人怎么樣”
“挺好的,昨晚他脫你衣服,都沒亂看。”
“這件事不許朝外說”
凌皎月語氣冷漠,心底卻平靜許多,這只雀鳥性子單純呆傻,理應不會撒謊,看來陸斬確實正人君子,她警告一番雀鳥,便回房療傷。
白墻青瓦,斗拱飛檐,熙熙攘攘,人間萬象。
相對于花樓遍地的紅元街,青元街兩旁皆是正經商鋪,陸斬很少逛街,眼下倒是覺得十分熱鬧,要比電視劇里面大氣繁華的多,到處都是琳瑯滿目的商品。
古人的智慧是無窮的,許多門上還有廣告詞跟請來的模特姑娘,每年甚至還會辦衣錦大會,請最紅的花魁穿自家的衣衫表演節目,以此宣傳。
五兩銀子能買到不錯的衣衫,陸斬挑挑揀揀,選了兩套棗色的棉布襦裙,這種款式十分多見,并不像凌皎月的衣衫那么招眼。
考慮到家里多了個人,陸斬又買了新的木桶跟盆,再者就是牙刷跟牙鹽,最后又買了雙木屐。
看著小住三天,實則需要的東西頗多。凌皎月或許不用吃五谷雜糧,但女人每天洗澡是要的,就算是修者也不例外,更何況昨夜她掉進去潭水里,肯定是要洗澡的。
如此挑挑揀揀,回家已是半晌午。
“換上吧,昨日你泡了水,想洗澡的話便用這個桶吧。”
陸斬將木桶木盆都遞給她。
凌皎月清冷的臉蛋略帶尷尬,微微頷首“多謝。”
“洗澡的話,那邊有干凈的水。”
尸骨被撈出去后,陸斬用真炁催了催井里的水,促使流動。現在井水沒為什么問題。實則之前也沒問題,只是陸斬有心理障礙。
“嗯”凌皎月低頭走進房間,又有些猶豫。
畢竟是在男人家中,讓她洗澡著實怪異。
此時便聽到窗外傳來陸斬善解人意的聲音“放心洗吧,我不會偷看的。”
凌皎月“”
昨夜在潭子里泡了水,確實令她覺得難受,索性不再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