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濟氣的兩眼發黑,他雖然跟齋月廝混,但說到底還是禪意門的人,自幼遵循禮法,何時見過如此無恥妖女
竟然掀起他的衣服嘲諷他。
屈辱感自心頭涌起,他一時不知該生誰的氣,只能梗著脖子道“我沒必要騙你們,若我真有那種本領,我怎么會被你們抓來”
金蟾不管他的話,手指在他胸前點了點,道“寫信吧,寫完姑奶奶或許會放了你。”
元濟能動了,卻無法運功,他也不敢亂動,他能感覺到這兩只蟾蜍有多厲害,就算能運功他也跑不掉,只得提筆寫信。
看他十分配合,金蟾跟銀蟾面露不屑,卻沒有放松警惕,按照線人匯報,最近一直跟著元空的都是元濟,兩人甚至吃住都在一個客棧,至于所謂的陸斬,線人提都沒提。
眼下元濟卻拒不交代,更讓兩妖覺得他在耍計謀。
待信寫完后,不等元濟繼續開口,金蟾便道“他沒用了,處理了吧,也算是為貓奴報仇。”
“我”元濟大驚失色,卻無力反抗,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丑陋的蟾蜍沖他吐了口唾沫,窒息與刺痛瞬間傳來,他的整張臉似乎都開始腐爛。
到死,元濟都瞪著眼睛。
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死的如此輕易,更不敢相信,他會死于齋月雇來的殺手手中。
或許最開始,他就不該認識齋月但世上并沒有后悔藥,元濟只覺得意識逐漸渙散,最后沒了聲息。
“姐姐萬一真不是他呢”銀蟾忽然問道,她覺得元濟說的或許是真的。
金蟾拿起信看了看,道“你信自己的線人還是信一個為了活命什么都肯說的男人若他說的是真,他背叛師門,該死。若他說的是假,更該死。”
“可門里有規矩”
“門里規矩是拿錢辦事不問緣由,但我們無法判斷他說的真假,既然已經綁了過來,便不能善了。更何況他確實是禿驢師弟,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只是那位陸斬給門里傳信查查。”
傍晚時分,雨還在下,卷起院落海棠,滿地殘紅。
陸斬放衙回來便進了解剖室,前幾日煉化掉女鬼跟那些小鬼后,元神狀態變的玄妙起來。
血肉、穴道、骨骼全都長全,外面似乎有層極其透明的皮,但皮還未完全長成。
陸斬決定將伏妖袋的蛇妖殺死,用蛇妖的妖魂為元神沖擊最后關卡,他總覺得元神該成年了。
伏妖袋里妖氣與怨氣混合,迷迷蒙蒙看不清前路,比上次見到的狐姬妖氣還要重上幾分。
陸斬將這些妖怨之氣悉數吸收,便露出前方囚籠。
囚籠里關押著一條青色鱗片的蟒蛇,蟒蛇盤成一團,露出磨盤大小的蛇頭,頭上有兩個肉瘤,已有些頭角崢嶸。
“諸葛沉說的不錯,這確實是個能化蛟的。”
陸斬連連稱奇,蛇妖化蛟十分艱難,要先在山林中苦修數百載,待等到能走蛟的大水,繞過層層危險走蛟匯入大江,才能摸到化蛟的門檻。
若是無法等到走蛟大水,就算自己飛掠進江,也是無用的。
這便是蛇的機緣,無法更改。
若走蛟成功,此后有需要成千上百載,才能修出門道。
像這條青蛇,至少修煉一千五百載以上,才能有化蛟征兆。
“可惜不知珍惜道果不易。”陸斬有些唏噓,上千年苦修都能耐得住,卻耐不住一朝得勢開始作惡。
青蛇發出陣陣怒吼,聲音不斷在伏妖袋回蕩“你懂什么我為他們每年行云布雨,他們每年贈我十對童男童女,乃是理所應當,這世間任何事情,都有失才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