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嘶啞，如垂垂老矣的人間老者。
靈感大王都沒你這么囂張能吃陸斬靜靜地看著他“你所言不錯，世間萬事皆有失才有得，你能得到童男童女的供奉是你的本事，鎮妖司抓你是鎮妖司的本事。況且，若非你用妖術興風作浪，大江附近又怎會有旱澇如今你這個下場，無非因果循環罷了。”
話罷，陸斬抬掌摸出一顆黑色藥丸，他本無意跟蛇妖糾纏，只是有些感慨罷了。此藥丸是他用貓妖跟黑水珠煉制，劇毒無比。
他將藥丸塞入青蛇嘴里，不多時祂便沒有了聲息。
這樣以來，蛇身便不會受到破損，這青光粼粼的蛇皮是難得的防御裝備，找能工巧匠打造一副蛇甲最為妥當。
蛇頭那兩個肉瘤更是精華，即將化蛟的蛇妖，這兩團肉瘤里已經長出蛟龍之血，雖然不多，但割下來用以煉丹效果不凡。
不僅如此，還有蛇牙、蛇瞳、蛇膽、蛇骨都是打造法器的上好材料。
怪不得就算是培養夜醫，鎮妖司每個月放出來的妖物也有定數，這些妖物確實全身是寶，若是拿到黑市販賣，價值萬金。
而交到夜醫手里，無非是讓夜醫在解剖中研究醫理，運氣好的夜醫能在醫理研究中悟出對應功法，運氣不好且天賦差的，便只能做個解剖，練練基本功罷了。
比如諸葛沉的三九梅花針功法，據說是在解剖蜂后時悟出，不僅具有強大的治愈能力，亦帶著跗骨之毒。施展時銀針沒入對方身體，一念救命一念毒發。
陸斬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悟出的，但傳聞確實如此。
“好大一條蛇”
當陸斬將蛇妖尸體從伏妖袋里拖出來時，站在窗前的云雀大王瞬間抖了抖身體，蛇妖在她的眼中，就像是螞蟻忽然看到了大象，滿是不解跟震撼。
陸斬沒有驅趕她，讓她在旁邊看著。
作為夜醫，陸斬的解剖手段相當老道，手腕翻飛剔骨刀鋒利絲滑，每一刀都準確無比，碩大的蛇軀在他手中就像是玩物，看得云雀大王打了個寒顫。
若她這樣的身板，落在陸斬的手中，怕是一念之間就能將她完整解剖。
“怕什么”陸斬察覺到她的動靜，抬頭問了句。
那張眉目如畫的臉上，帶著幾絲妖蛇血跡，倒有幾分邪異之感。
云雀大王哆嗦了下，弱弱問道“那姜滾滾是不是也會這樣”
“這是自然，解剖尸體是每個夜醫的基本功。”陸斬手下不停，邊科普道“她如今修習的功法雖是神妙兆青花，但她擅長的刮骨療毒，便是通過解剖妖尸練出來的。不管什么毒藥，只要還有一口氣，她都能剖開皮肉給你刮一刮。”
“啊”云雀抖了抖，腳下驀然踩滑，從窗欞上栽了下去。
好半晌她才重新飛來，心有余悸的道“我我以后再也不招惹姜滾滾不，再也不招惹凝霜仙子了。”
陸斬瞧著她的模樣，不由發笑。
從小鹿嶺回來后，姜凝霜并沒有立刻回山門復命，時不時便來陪著云雀玩耍，云雀大王往日里頗為囂張，如今倒是從心了。
陸斬搖了搖頭，低頭繼續解剖，解剖蛇妖的工作量可遠遠大于貓妖跟狐妖，足足到了二更天，他才從房間里出來，蛇妖能用的東西全都收到靈戒之中，力求沒有半點浪費。
云雀大王早就回窩里打瞌睡了，院子里靜悄悄的，唯有斜風細雨作伴。
陸斬伸了個懶腰，忽覺他識海中靈氣沸騰，似有股清氣直沖天靈。
他忙的打坐運氣，神識進入識海觀察，只見先前只差點皮肉的元神，已經徹底長成，如同巴掌大的嬰兒，不似元神，倒像里常描寫的元嬰。
但大周修煉體系清奇，修者并不是傳統路子，修煉重心是在元神，且大周牌元神跟常見流派的元神不同，頗為神異。
可陸斬此時瞧著這巴掌大的元神，忽然卻不敢認了，這似乎跟大周牌元神不同，但跟元嬰也不同。
若真要說，更像是個修煉出來的掛機位置，它沒有任何意識，卻能夜以繼日的輔助修煉，像是個沒有感情的修煉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