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豬豬立馬從陸昭言的懷里下來,伸出小胳膊往梁帝身上撲騰:“太爺爺,太爺爺!”
余公公嚇了一跳。
小祖宗,你這是想讓陛下帶著你去捉鳥么?
你太爺爺是一國之君,哪兒能去捉鳥啊?
“嗚哇——寶寶沒鳥啦——”
寶豬豬仰天哭泣,小眼淚說來就來,傷心的樣子把人的心都看碎了。
梁帝抱起小家伙:“走,太爺爺帶你去找。”
“嗯!”寶豬豬重重點頭。
梁帝當然不會親自去捉鳥,但不妨礙他抱著小重孫去看個熱鬧。
屋頂上,寂風現身。
陸昭言沖他點了點頭,寂風一躍而起,朝著鳥兒飛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崔虎現身,站在陸昭言的身側,望著眾人的身影,眉頭緊皺道:“殿下,不對勁啊,晉王幾時這么熱心腸了?他想干嘛?不會是想耍陰招栽贓咱們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是!”
陸昭言睨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懷好意,還不去盯著?父皇讓你來太子府,是因為本殿下寂寞么?”
崔虎捂住心口:“殿下的意思是說——”
陸昭言:“你話多。”
崔虎:“……”
陸昭言望著看似賣力捉鳥,卻始終慢一步的晉王:“大哥,你還真是不死心,為了扳倒太子府無所不用其極。”
他慢悠悠地跟上。
沒走幾步,賈管事腳步匆匆地來到他跟前兒,四下看了看,很是警惕。
陸昭言不動聲色地問道:“少爺把岳父大人帶出府了?”
賈管事著急道:“正想和您說的,后門讓人堵住了,這下出不去了。”
陸昭言面無表情地說道:“我這位大哥還真是有備而來。”
賈管事訕訕道:“小的不明白,為何不能讓陛下見到柳老爺……”
陸昭言道:“他是苗王。”
賈管事一個踉蹌,原地劈了叉——
崔虎與寂風一邊抓鳥,一邊盯梢晉王,每次快捉到時,都會被晉王碰巧“撞開”。
“他故意的吧!”
崔虎咬牙。
“那只鳥不對勁。”
寂風說。
崔虎不解:“哪兒不對勁了?”
寂風正色道:“它好像故意在府上繞,有路線似的。”
崔虎一個起跳,追著寂風上了屋頂:“你這么一說,還真是!”
“有人在操控這只鳥。”寂風四下看了看,到底在誰?到底在哪兒?
崔虎拍拍寂風:“快瞧,那只鳥要飛去柳老爺的院子了!”
寂風忽然停住。
柳老爺……
晉王的目標是他!
崔虎古怪地問道:“你干嘛不走了?”
寂風仰頭環視四周,足尖一點,飛上一棵大樹。
看見了!
在太子府的東墻外,有一個吹著骨哨的乞丐。
是他在控制金翅雀。
寂風蹙了蹙眉,正想趕去殺了那人時,一支箭矢穿云而過,如飛逝的星錘,猛地射飛了那人的骨哨。
箭是從自己頭頂射出去的。
寂風仰頭,就見郁子川站在樹巔,挽著那把寒光閃閃的后羿弓。
失去操控的金翅雀,不再留在府上打轉,咻的飛出了太子府。
寶豬豬大哭:“寶寶的鳥——”
說好絕不親自捉鳥的梁帝,見狀當即放下小家伙,騰躍而起。
然而就在他即將碰到金翅雀的一霎,一道矯健的身影凌空而來,一把將金翅雀捉進了準備好的鳥籠子。
隨后,對方穩穩落地,甩給梁帝一個瀟灑挑釁的背影!
梁帝也落回了草坪上,狐疑地望著對方。
他來太子府多次,從未見過這樣的身手。
確切的說,哪怕整個皇城,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從自己手里搶東西的高手。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