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瑛細細打量著伊曼嬌俏的眉眼,她從沒見這么好看的人,比年畫上畫的美人都要好看。瓷白透紅的肌膚,在蘆葦蕩當刀客砍蘆葦,被獵風摧殘了兩個月,也不見有一絲皴裂和干燥。依舊像是白玉,無暇又嬌美。
“他們出去也就出去了,跟你不是一路人,你的思想比他們先進。你要是想找婆家,跟我說,別聽你爹娘的話。”
“白主任謝謝您,我還不著急,沒這個打算。”伊曼客客氣氣地說。
白梅瑛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將信封遞給伊曼。
“這是你的信。”
白梅瑛認為,一個人的出身是不能控制的。哪怕伊曼的爹娘是,也不能代表伊曼能接受自己成為。
加上回到老家不久,白梅瑛發現,伊曼家里人全都在壓迫她。她成為家中唯一的苦勞力。
在伊曼偷偷的請求下,她可憐這個小姑娘,愿意替伊曼隱藏她往文學報刊投稿的事。
伊曼當著白梅瑛的面,扯開棉襖下擺,把信封塞到棉襖線縫里。
“白主任,我回去了,謝謝您。”
“藏好點。”
“知道啦。”
和白主任告別,伊曼回頭看了舉報箱一眼,拍拍收獲不小的棉襖,往家里去。
夜晚降臨。
冷風如鋼刃切割身上的皮膚。
紛紛揚揚的雪花撲面而來,在雪野中挺立的北方烏鴉,發出粗啞的叫聲,帶著遙遠且莫名的幽怨。
沒人比伊曼更懂這腔幽怨的氣息,那不就是她此時此刻散發出來么。
她在中巨額彩票的第二天,前腳剛踏上彩票中心的臺階,后腳就被高空墜物砸傷。
昏厥后被送到急救中心,她手里還緊緊捏著銀行卡。那一大串的數字,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就噶了。
等她清醒過來,已經穿書了。
伊曼身心皆寒,疲憊地望著“老家”祖屋。
眼前的老宅只有三間漏風的破屋,屋頂年久失修,青磚破損,東一塊西一塊用高粱桿和石頭遮擋住。
墻體浸著被火燒過的烏黑痕跡,窗棱和門板的縫隙里發出呼嘯的風聲。
她是在三個月前“清醒”過來,知道自己成為這本年代文里的同名悲催女配,當晚差點心梗。
伊曼打了個哆嗦,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院子里走。
她心里苦,沒處說。
這本七十年代的小城愛情故事,講述七十年代,男主角呂騁與女主角莫山山在下鄉的歷練中,相濡以沫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