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也沒客氣,坐下來后繼續說“過完年我正好二十歲,在長溪市長大,高中學歷。家里父母健在,上面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我家是民族資本家,去年從城里回到農村改造。可惜改造不合格,我爸媽偏心眼的厲害,做假公文想要把我哥哥和姐姐送到美國去,又想著把我賣錢,好在我過來的時候他們就被抓了。”
顧爭渡又拿來一個板凳,坐在她面前“嗯,你繼續說。”
倆人面對面的坐著,伊曼繼續說“你是革命軍人,要是跟我處對象,我的成分問題肯定是個問題。聶阿姨說讓我不在意,可我到底要提醒你一聲,要不然咱們要是有緣分結婚了,耽誤你提升,可沒有后悔藥吃。后面要是有緣分結婚,我爸媽恐怕也沒機會給咱們帶孩子。”
她說完就聽到顧爭渡短促地笑了一下。
伊曼是真心為他打算,見他這般態度,氣惱地說“這有什么好笑的”
“沒有,是你太誠懇,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女同志,上來就把自己的缺點擺到面前。”
顧爭渡不好在她面前說別的女同志是怎么告白的,轉移話題說“那我說說我吧,今天是大年三十,過了今天我三十,團職干部。”
伊曼“啊”一聲說“祝你生日快樂,我沒有準備禮物回頭”
“沒事,不用特意準備。”顧爭渡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日,他擺擺手繼續說“我不抽煙不嗜酒,業余時間喜歡打乒乓球和籃球,最喜歡跑步,拿過全軍大練武個人散打冠軍”
伊曼一字一字的復述“全軍個人散打冠軍真是太優秀了。是不是在部隊里面,你散打最厲害”
伊曼實心實意的夸獎,讓顧爭渡難得臉皮一燙“哪里,小意思。”
伊曼好奇地問“有個人比賽是不是也有團體比賽”
說到散打團體賽,顧爭渡嗤笑一聲說“有個雙人賽。”
伊曼見他態度奇怪,問“你參加了”
顧爭渡說“算吧。”
伊曼好奇“為什么這么說”
顧爭渡抬眼“你對這個感興趣”
伊曼微微笑著說“我就問問,不方便就算了。”
“沒什么不方便說,雙人賽的確有我。”顧爭渡回憶道“個人賽時對手失誤,我左肱骨骨折。本來我不想繼續雙人賽,燈兒很有把握跟我說,就算我不動手也能帶我預選賽出線。”
“陸大哥說這話真帥。”伊曼眼神亮亮地望著他“然后真出線了”
顧爭渡淡淡地說“雙人賽第一場我倆就被淘汰,當天上火車回的家。”
“哈哈哈,怎么會這樣。”伊曼笑的不行了,捂著嘴不想讓顧爭渡看到自己狂放的笑意。
顧爭渡望著她嬌甜的笑容,沒發現自己這些天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表情也變得溫和。
小姑娘笑的怪好看,臉頰嬌艷粉嫩,就像在路邊狂放的小野花,在他心里綻放了一大片。
他唇角一抽,誒,不是聊聊讓她怎么知難而退,怎么還真了解上了
簡單聊過以后,伊曼覺得他沒有外表那樣又兇又冷,骨子里是個有意思的人。就是喜歡裝兇,用來迷惑暗戀他的女同志。
她正琢磨著,就見顧爭渡沖她伸出手。
伊曼不理解地說“怎么了”
顧爭渡從兜里掏出紅霉素軟膏,指了指伊曼掌心的水泡說“要把水泡擠了好的快些。”
伊曼縮了縮手,有點怕疼“我自己來吧。”
顧爭渡認真地說“在手上你自己怎么來”
話是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