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珊卓奇異而血紅的眼眸打量了下洋蔥騎士,道“親愛的爵士,你的身體內有熾熱的火焰在燃燒如果你愿意為你的國王效力,請在某個夜晚造訪我的房間,我會帶給你前所未有的歡愉。”
女祭司的言語里充滿了誘惑,戴佛斯卻感到一股涼意順著他的脊背蔓延開來。
戴佛斯絕不想與她、與她的神產生任何瓜葛,他硬生生地轉移了話題“梅麗珊卓夫人,你選擇的目的地距離敵人很近,你我們要干什么”
梅麗珊卓嘴唇向上一卷,她沉默著,直到戴佛斯的身體變得像冰塊般僵硬,她才開口道“影子是光明的仆人,烈焰的子孫。惟有最耀眼的火光,方能映照出最黑暗的陰影,爵士。”
戴佛斯雖聽得一頭霧水,卻不再開口說話,他默默地搖起槳來,在起伏的黑浪中前進。
上岸后,紅袍女祭司觀察了下方向,便率先邁開腳步,戴佛斯跟隨在她的后面。
梅麗珊卓和戴佛斯在密林中行進,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兩人的身影在陰影中若隱若現,宛如黑暗中的幽靈。
梅麗珊卓在一個山洞前頓住了腳步,無聲地站立了一會兒,她那低沉的聲音響起“就這里吧。”
女祭司朝著山洞的方向挪動腳步,戴佛斯望了眼藍禮軍營里飄渺搖曳的亮光,他神色凝重地跟了進去。
洞內,戴佛斯仿佛被黑暗吞沒,他只能聽見女祭司的低低吟唱聲。
吟唱結束,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道耀眼的光芒,戴佛斯伸手遮眼。
梅麗珊卓掀開兜帽,抖掉一身緊密的暗紅色斗篷。
女祭司什么也沒有穿,脖頸上的大紅寶石像是在燃燒,她的肚腹鼓脹,肚子大得像要爆裂。
恐懼將戴佛斯禁錮在了原地,他喃喃道“諸神保佑”
梅麗珊卓淺笑,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光之王的祝福”
“呃”惹人遐想的聲音卻顯得異常詭異。
梅麗珊卓的眼睛如同燃燒的火焰,她喘著粗氣,蹲下來,分開了黑如墨汁的液體不住從她的股間涌出。
梅麗珊卓哭喊,分不清她是在痛苦,還是在狂熱。
不一會兒,戴佛斯看見戴王冠的小孩頭顱自女祭司的體內掙扎擠出,接著是兩只手,它們扭動、抓握、纏繞終于黑影站了起來,它比戴佛斯還高。
黑影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之間“飛”離了這里,但戴佛斯卻一下子認出了它。
黎明前的黑暗,藍禮營地的國王營帳中燭光通明,映得那絲綢帳篷似乎在放光,好似一座雄偉的、發射綠光的魔法城堡。
帳內,十幾個小鐵盆里的煤球在燃燒,彩虹七衛之一的藍衣衛布蕾妮正為藍禮拜拉席恩穿戴鎧甲深綠色的鎧甲如同夏日密林里樹葉的色彩,綠得深沉,似乎能吸收燭光的焰芒金色的光輝在鎧甲的扣子和飾品上閃爍,如同樹林里搖曳的鬼火。
角陵堡的藍道塔利伯爵和金樹城的馬圖斯羅宛伯爵在一旁談論部署和戰術。
“藍禮國王”
馬圖斯伯爵走上前,行禮道“此刻,我們的軍隊已準備就緒。為何要等天明吹響號角,讓我們進軍吧。”
布蕾妮正把深綠色的背甲和胸甲系在藍禮國王的加墊外衣上,他的眼眸微動,道“馬圖斯伯爵,我要得是光輝榮耀的勝利,而不是靠著毫無騎士精神的偷襲而勝,黎明才是約定的開戰時刻。”
藍道伯爵走了過來,道“藍禮國王,黎明是史坦尼斯選擇的時間,他想背乘初升的太陽沖擊我們。那個時候,我們的兵士幾乎是半盲狀態。”
藍禮國王很自信“史坦尼斯的那點兵馬,最多只能造成片刻的驚駭。”
布蕾妮為他系緊綠色的皮帶,扣上金色的扣子,藍禮轉過身,笑著道“我老哥去世之后,不許任何人侮辱他的尸首。他是我的血脈手足,我決不允許誰把他的頭顱穿在槍上到處炫耀。”
馬圖斯伯爵臉上掛著微笑,微微欠身。
藍道伯爵皺著眉頭,問道“藍禮國王,假如他投降呢”
藍禮國王抬起下巴讓布蕾妮系好護喉“投降我老哥寧可吃老鼠也不會選擇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