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慌失措,不敢一個人走路,于是他提議帶她到附近的旅館,弄點東西給她吃。
她比他料想的更餓,他們兩人足足吃了兩只半烤雞,又喝干了一整壺酒,邊吃邊聊,很愉快。
然后
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比他強不了多少。他們不斷撞著鼻子,但當舌頭觸碰時,她渾身顫抖。
她很害羞,但他更害羞,真不知他那次是打哪兒來的勇氣。
第一次,她哭了,但事后她吻了他,然后她悄聲唱歌。
那是來自密爾的歌謠,叫我的戀愛季節。
第二天清晨,他已經愛上她了,他確認。
她愛他。
她是農夫的女兒,她愛他而且嫁給了他,她把她的信任交給了他。
提利昂的眼睛已經淹沒在了淚水之中。
詹姆是他的至親,是他強壯的哥哥。小時候他經常發給他買玩具,有鐵圈、積木和木雕獅子。
詹姆給他準備了第一匹小馬,還教他怎么騎它。
詹姆說她是買來的妓女,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有什么可懷疑的呢
連他父親都不愛他,她又有什么理由為他這個侏儒而動心
是啊,詹姆說她是買來送他的“禮物”,他當然不會懷疑,能有什么可懷疑的呢
是啊,連父親都不愛自己,她又有什么理由為愛上他這個丑陋的侏儒呢
提利昂趴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為自己找借口。
他果然是天真卑劣的侏儒。
他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他聽見了她的聲音我愛你,提利昂。
他眼睜睜地看著懷里的她被奪走。
泰莎我該死
泰莎對不起
泰莎都怪我
漆黑的黑暗中,提利昂泣不成聲。
對不起泰莎
羅柏國王收復赫倫堡的捷報傳至奔流城后,布蘭登徒利公爵把海疆城伯爵、杰森梅利斯特任命為了奔流城代理城主,自己則帶著數十騎兵朝孿河城出發。
此時,布蘭登公爵的身影已出現在了孿河城外,他正遙望著這座跨在河流之上的軍事城堡。
附近的綠叉河水既深且急,但佛雷家族的勢力早在幾世紀前便橫跨兩岸,并靠著渡河者繳納的費用致富。
佛雷家建造的通道是一座巨大的灰石拱橋,寬度足以讓兩部馬車并肩而行;衛河塔矗立于弧橋中央,以其射箭孔、殺人洞和鐵閘門威懾河流和道路。
佛雷經歷了三代家主才完成這座拱橋,竣工之后,他們在兩岸都筑起木頭堡壘。
如今,木頭早已改為石材,拱橋的兩端是樣貌幾乎相同的方正城堡,它們都有著深深的護城河和厚重的橡木鑲鐵門。
當布林登公爵策馬靠近時,河西城堡的吊橋已經升起,閘門也已降下。
城門緊閉,扣上了門閂。
黑魚公爵抬眼望去,城墻上處處是槍劍光影和大型弓弩,每個箭口皆有弓箭手部署。
隨行的恐怖堡伯爵、盧斯波頓驅馬來到了旁邊,觀察了下,道“相比之前,佛雷侯爵變得更謹慎了。”
他又道“徒利公爵,沒有大量的軍隊和攻城武器,這樣的城堡無法攻下,我從北境帶來的軍隊不得不留在了河的東邊。”
深流奔涌的綠水對岸,河動城堡猶如其西邊城堡的孿生兄弟。
布林登公爵眼睛深邃,頓了頓,道“我們的最大敵人是蘭尼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