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頓伯爵的淺色眼睛微動,道“徒利公爵,我還是想勸您多警惕,佛雷侯爵并不以心胸寬廣而著稱。”
“我的侄外孫需要更多的助力。”
布林登公爵輕嘆口氣“佛雷家對羅柏國王很重要,倘若我表現出了對他們的不信任,還如何讓佛雷侯爵瞧見我們的誠意。”
這時,河西城堡的一扇邊門突然打開,伸出一座木板橋跨越護城河,十來個騎士打著銀灰色底、深藍雙塔的旗幟朝他們而來,為首的正是羅柏帶領騎兵離開奔流城后便返回灤河城的黑瓦德。
停下馬兒,黑瓦德咧嘴而笑“黑魚大人,佛雷侯爵為新封君的來訪大感榮幸,他邀請您一人到城堡里共進晚餐。”
只邀請一人
波頓伯爵纖細的聲音傳進了布林登公爵的耳朵“我們可以在城門外談判,倘若您答應了邀請,您就是任佛雷侯爵宰割,他可以把您賣給蘭尼斯特,或把您丟進地牢當人質,一切隨他高興。”
凝視了會兒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黑瓦德,他抬手示意身后大呼小叫的河間地騎士們止聲。
他回頭環顧了下,道“在這里等我。”
最后他看向波頓伯爵點點頭,朝黑瓦德道“感謝佛雷侯爵的邀請,請帶路。”
孿河城,河東城堡的大廳。
迎接布林登公爵的瓦德佛雷侯爵身邊圍繞著近二十個的兒子,三十六個孫子,十九個曾孫,以及許多女兒、孫女、私生子、私生女,和私生孫子和孫女。
這讓布林登爵士不禁想起了奔流城內流傳的一個笑話放眼整個七國,瓦德佛雷是惟一能自己生出一支軍隊的領主。
“黑魚大人,歡迎您的到來,這是佛雷家族莫大的榮光。”
瓦德侯爵今年九十一歲,活像條干癟的粉紅色黃鼠狼,頭早已光禿,上面遍布老人斑。
因為痛風的關系,若無人攙扶,瓦德侯爵就沒法站立,而此時扶著他的是他的第八任妻子蒼白瘦弱的十六歲少女。
布林登公爵打量了下老瓦德,道“我記得我們上一次的見面,還是萊莎嫁去谷地的時候,時間如同流水一般悄無聲息,我們已有十幾年”
瓦德侯爵的雙肩在發顫,他似乎是在笑“誰能想到一個沼澤地的半野人領主成了谷地的新主人呢。”
他的雙肩再次發顫“傳承了數千的艾林家族竟然消亡了,這真是殘酷啊呼呼呼不知道下一個要消亡的尊貴家族是哪一個啊呼呼呼”
布林登公爵微微皺眉,這時瓦德侯爵的一個年老兒子開口道“父親,您忘了嗎霍斯特公爵的女兒嫁給了艾林公爵,艾林與徒利可是一家人,我們的新封君剛剛還提到過她。”
瓦德侯爵似乎很生氣“我在問你嗎我還沒死,我看起來像死人嗎我用不著聽你說教。”
話音剛落,瓦德侯爵另一個年紀較輕的兒子抱怨道“佛雷大大人,這不是佛雷家的待客之道吧,而且是您自己邀請來的。。”
又一個瓦德侯爵兒子開口道“父親,您忘了佛雷家是徒利公爵的封臣了嗎”
“這會兒連我的私生子都教訓起我來了”
瓦德侯爵彈彈指頭,趕走了一個面紅耳赤的年輕人,抱怨道“你們都該死,我愛說什么便說什么。我這輩子招待過三個國王,王后就不用提了,我還用你們提醒如何待客嗎”
說完,他向另外兩個兒子打了個手勢“扶我到椅子坐下。”
他們把瓦德侯爵攙到黑橡木椅子上坐下,他年輕的妻子怯生生地走過來,為他的雙腳蓋上了毛毯。
瓦德侯爵坐定之后,似乎這才想起了布林登公爵,他指了指他對面另一把相同的椅子,道“徒利大人,我是被這些混賬們給氣著了,您請坐。”
布林登公爵的臉色有些僵硬,他剛一落座,瓦德侯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您過來是為了讓我隨封君出征嗎但我這身老骨頭已經過了帶兵打仗的年紀了,我可以讓我的繼承人代替我,史提夫倫”
瓦德侯爵一個兒子出聲打斷“父親,他早就戰死了。”
“死了對,我沒忘,我知道他戰死了,你給我閉嘴,我不用你提醒,我見過他的尸體。”
瓦德侯爵朝布林登公爵露出奇怪的笑,道“那您可是為了婚事而來”
瓦德侯爵的發言再次被一個兒子打斷“父親,你忘了嗎羅柏國王已經跟佛雷家退婚了。”
瓦德侯爵眨了眨眼,隨著聲音看去,怒聲道“我還沒死,佛雷家還不用你們提醒我怎么做。”
掃了眼數十雙盯著這里的眼睛,布林登公爵輕咳一聲,道“瓦德侯爵,我們可否換個地方談話”
“我們現在不就在談”
瓦德侯爵喃喃地抱怨了下,他的頭一轉,朝圍站著的眾佛雷吼道“還不快滾沒聽見封君大人要跟我私下談嗎你們通通都退下,去找點有用的事做。對,你也一樣,臭女人,出去,出去,出去。”
在瓦德侯爵的怒聲中,他的兒子、女兒、孫子、私生子、外孫、外孫女們紛紛離開了大廳。
隨后,他的上身前傾,朝布林登公爵道“他們全部都在等我死,可我偏要教他們失望,我偏不要如他們的愿。”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