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佛里的雙眼通紅如血,手中死死地緊握著那把已然被鮮血染紅的獅牙劍,氣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整張臉因極度的扭曲而顯得猙獰。
壓抑的情緒宣泄出去,“畸形”的勇氣頓時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去,他的內心深處開始被深深的恐懼所占據。
他忍不住伸長脖子朝著階梯下方望去,看不大清………他下意識地向前邁出一小步,卻是踩在了沾滿血跡的石板之上,腳下猛然一滑,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而摔倒
滾下了幾個臺階之后,他才在慌亂之中勉強止住身形,狼狽地爬了起來。
“嘶,該死的!”
咒罵著,喬佛里狠狠地踩了一腳身旁的臺階,隨后卻又因這一動作牽扯到身上的傷痛而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叫聲。
停頓了片刻,喬佛里看了一眼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心中的恐懼愈發濃烈。
他忽然驚慌失措地朝著王座廳大門的方向望去,見那里沒有任何動靜傳來,他微微松口氣的同時………卻是不知所措。
找回了些許“理智”,他甚至都不敢查看老獅子的尸體,這空曠寂靜的大廳………此刻更是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他顫抖著身體,目光驚慌地環顧著四周,腦海是一片混亂:他究竟該怎么辦?他現在到底應該做些什么?外面的那些紅袍子會不會突然沖進來殺了他!
喬佛里匆匆瞅了一眼以姿勢詭異地趴在下方的老獅子,便慌張地朝著鐵王座側邊的狹窄階梯快步走去。
此刻,喬佛里一心只想著逃離這里!
踏踏踏踏,喬佛里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來到了二樓。待確認守在國王寢室門外的只有“侍酒”御林鐵衛、柏洛斯·布勞恩(第331章)后,他才邁開腳步,大步走了過去。
聽到動靜,靠在墻上閉著眼睛的柏洛斯爵士迷茫地睜開了眼睛,當發現來人是喬佛里,他頓時打了個機靈,一雙向外彎曲的短腿迅速挪動起來,慌里慌張地迎了過去。
“國王陛下………您………您………血………您是受傷了嗎?!”
喬佛里在路上稍稍恢復了平靜,他高傲地昂了昂下巴,道:“我是國王,誰敢傷我,這些是叛徒的血!”
柏洛斯爵士神色驚恐,結結巴巴地道:“叛徒?陛下,有人………有人叛亂?!”
“給我安靜!”
喬佛里踢了一腳膽小如鼠的柏洛斯,怒聲呵斥:“蠢貨,你若是把敵人引來,我先殺了你!”
隨后,他看了眼左右,稍微壓低聲音,沉聲道:“跟我進來。”
待進入國王寢室后,喬佛里立刻關上了門,隨后他瞇著眼審視了下柏洛斯,道:“你能把曼登爵士悄悄叫過來嗎?聽清楚我的命令。”
悄悄?柏洛斯爵士不禁吞吞口水,動動嘴唇,道:“陛下,曼登爵士不在王座………他在哪里?”
喬佛里焦躁地來回走動著,道:“他在王座廳的正門外面,你去叫他時,不能讓紅袍子發現,我要秘密地見到他。”
“可正門和側門皆有紅袍子守護………”
見滿臉帶著血跡的國王眼神兇狠地望向自己,柏洛斯爵士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卻又連忙停下了他那不高明的推托。
沉默了好一會兒,不停地擦著臉上汗珠的柏洛斯爵士忽然雙手一拍,還沒等他開口,被嚇了一跳的喬佛里朝他憤怒地踢了一腳。。
“陛下,別打了………請寬恕………我是想到好法子了。”
喬佛里喘著粗氣,狐疑地道:“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