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化的獨狼,被世界排除在外的“多余者”,永遠只能隔著玻璃窗看著里面熱鬧的光景。
所謂的“意志驅動”?那不過是被逼到絕境時,身體擅自作出的、最愚蠢的應激反應罷了。
一種自毀式的沖動,一種早已刻在骨子里的、對“英雄”劇本根深蒂固的嘲諷與反抗,最終卻以最諷刺的方式上演了它最拙劣的模仿。
保護?
他感受著后背肌肉被撕扯、骨骼在重壓下呻吟的劇痛,感受著生命力正隨著溫熱的血液汩汩流出。
他保護的究竟是什么?
一個可能的幸存者?
還是……自己那點可憐又可笑的、早已千瘡百孔卻依舊不肯徹底死去的、對“意義”的卑微奢望?
這“饋贈”的開場白,聽起來簡直像命運對他開的最惡毒的玩笑。
【精神韌性判定:遭遇完全無法抗衡之敵對目標,認知體系遭受極端沖擊,精神閾值臨界。然,未徹底崩潰。于最終絕望時刻,仍嘗試發起無效但具象征意義的對抗行為。】
無效但具象征意義的對抗行為……
這精準到刻薄的描述,瞬間將他拉回那最后的、徒勞的掙扎時刻。
那并非源自勇氣,而是徹頭徹尾的、被逼入絕對絕境的本能反撲!
他的頭盔,這甚至不能稱之為武器!
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宣泄般的瘋狂,如同最微弱的嘲笑。
這舉動,渺小得可笑,悲壯得可憐。
除了激怒對方,還能有什么意義?
這就是他的“對抗”?
象征著他作為一只蟲子,在徹底被碾碎前,那最后一下徒勞的扭動?
這判定,與其說是褒獎,不如說是對他這份渺小掙扎最冰冷的解剖和最無情的嘲諷。
彈窗冰冷的光線無情地灼燒著他模糊的視野,那最后一行結論性的文字如同審判的烙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荒謬的絕對權威感,轟然顯現:
【綜合判定通過。】
【結論:于此準則下,你即為——‘勇者’!】
【此為對踐行此道者之饋贈。】
勇者?!
這個金光閃閃、承載著無數史詩與贊歌的稱號,此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他幾乎停跳的心臟上。
荒謬感如同海嘯般瞬間沖垮了殘存的理智堤壩。
劇烈的情緒波動引發一陣致命的嗆咳,破碎的內臟碎片混合著腥甜的血沫猛地涌上喉嚨,從嘴角蜿蜒流下,在下巴上留下粘稠濕熱的痕跡。
每一次咳嗽都牽扯著后背被撕裂的肌肉,帶來新一輪地獄般的劇痛,視野中的彈窗也隨之劇烈地晃動、模糊。
勇者?
他比企谷八幡?
那個信奉“獨善其身”、將“青春是謊言”奉為圭臬、畢生追求平靜安穩“腐爛”下去的孤獨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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