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會上,二人并肩而立。似心有靈犀般,異口同聲的道了一句:“動作真快啊。”
“彼此彼此。”
二人一愣,旋即含蓄一笑。
是夜。他們二人再度碰頭,在天星集團的樓頂,天臺。
閆妄抽著煙,靠在圍欄上,望著遠方燈紅酒綠:“時間過得真快啊,我記得幾年前,港城哪有這種夜景。”
李霄似乎忘了閆妄的實力,和他距離不過十幾厘米,同樣靠著欄桿。“是啊,時代發展的很快。”
頓了頓,他看著閆妄:“你是我見過的人中,少有能適應時代,甚至能提前嘗試的人。”
“不適應,會被淘汰的。”閆妄索性轉過身,趴在欄桿上,輕聲說道:“看似變了,但從古到今,一直沒有變。以前拿刀,現在拿刀。呵~有區別嗎?”
同樣是拿刀,以前是拿刀拼命搶地盤,豎旗子,立字頭。
現在也一樣,不過卻是金錢的刀。
不再是社團,不再是江湖。
而是集團,公司……真是好光鮮。
“區別?自然是沒有的。”李霄眼中亮晶晶的:“不過方式要變,變得委婉些,圓潤些,隱秘一些。”
閆妄失笑:“所以,越來越虛偽了。”
“不虛偽,不學會帶上面具,怎么能生存下去?”李霄說道。
閆妄突然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天星集團的戶頭上,那些錢已經被你轉走了吧?”
“四億七千萬。”李霄沒有否認。
“好大一筆錢啊。”
閆妄噴出一個煙圈,笑意盈盈的轉頭看向他:“你就不怕我把你扔下去?”
“澳洲那邊,空氣不錯。”李霄輕飄飄的說道。
閆妄問:“你找到了?”
“你說呢?”
“不愧是條子出身。”閆妄笑了笑,語出驚人。
李霄聽到這話,略感詫異:“怎么查到的?”
“偶然。”閆妄從兜里掏出了一個染血的警徽:“你一直在找的。”
李霄沒有接,笑著:“有意思,看來你的人,現在爬的位置不低啊。”
說到這里,二人沉默了。
過了很久,閆妄遞給他一支煙,隨口問道:“后悔嗎?”
“后悔?哪有的事。”李霄微微抬了抬頭。
閆妄將警徽朝樓下扔去:“下次吹牛的時候,記得閉上眼。沒人告訴你,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嗎?”
“呵~”李霄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向樓梯走去。“明天開始,你就見不到我了。”
“你要出國?”
“法國英國加拿大,美國德國新加坡。有錢了,去哪不行……”
“一路順風。”
“借你吉言。”
……
不多時,星仔上來了,丟給他一罐啤酒,說道:“他走了。”
閆妄點點頭,聲音變得低沉:“玩政治的,比咱們手上的血,要多的多。”
星仔問:“怎么說?”
“李霄,是臥底,不過他是變節的臥底。十四年前,他被選中,潛入當時的一個社團。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但是他的接頭人,還想讓他繼續潛伏,不愿意給他恢復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