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甩袖,轉過身回到龍椅之上,看向閆妄:“插手賑災事物,調換糧食,以次充好,從中牟利,此罪,該如何處置?”
“抄家!”閆妄可不敢說后面‘滅族’倆字,畢竟慶王跟皇上可是同族。
一直沉默著的慶王,輕嘆一聲站直身體,望著皇帝輕聲說道:“可否,看在祖宗顏面,于我一支留一炷香火?”
皇帝長舒一口氣,閉上眼說道:“當初,你做出此事時,應該想到了后果。”
無論做出什么,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如果承擔得起,那就是好事,如若不然……
皇家無情,而且還攤上個這么強勢的皇帝,慶王會有活命的機會?
慶王本就沒報太大希望,如此這般再彎腰祈求,恐怕只會作踐自己。
他無奈的笑了笑,看了眼某個位置,嘴角噙著一抹無奈:“呵,悔不當初啊……”
那里,應該是太子所站的位置,只是現在還空著。
皇帝面露疲憊之色,無力的擺擺手:“帶下去,押入大牢,整理出罪名,當昭告天下,擇日……斬首。”
他說完,掃了眼下方大臣,尤其是其中三公等幾位:“今日此事,朕有些倦了,太子冊立,以后再議。退朝吧。”
“吾皇萬歲……”
百官叩首,齊聲恭送。
出宮的路上。
慶王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狼顧之相,不可為帝,否則大明危矣。”
“或許吧,相信圣上定會做出萬全之策。”閆妄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他知道慶王說的是誰,除了大皇子還能有誰?
朝堂之上,百官羅列,卻沒有一個敢出來替慶王說半句話。
如果說名冊上那些人,是害怕。那么另一本名冊上的人呢?
只有一個可能性,那便是玄武將名冊交給皇子后,皇子卻沒有打算以此拯救慶王,反而棄如敝履。
慶王笑了笑,對他說道:“你看似不懂官場,但你卻懂得察言觀色,只可惜……走上了不歸路。”
閆妄聳了聳肩,自嘲的笑了一聲:“或許吧。呵……到了。”
他說著,退后幾步,注視著幾名番子將慶王送到大牢中。臉上的表情,隨著昏暗的火光陰晴不定。
出了大牢,閆妄漫步在街道,不禁再度想起,方才朝堂之上發生的一切。
名冊他看過,前幾頁就是三公,三孤這些官員。
但是皇帝卻略過了這些人,單單點出了五寺。
名冊之事,涉及的人實在太多,皇帝不敢一巴掌全部拍死,這一點尚且可以理解。
畢竟三公,三孤可算作極為重要的位置,專門輔佐皇帝處理國家大事。
之所以不放過五寺,恐怕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些機構,跟錦衣衛牽扯很深。
皇帝是要借此機會,拔除這些人,將自己放心的人放上去。
恐怕這只是開頭,過不了多久,整個朝堂都會來一次徹底的大換血。
三公,三孤這些老人,也到了該挪窩的時候了。
如果他們識相的話,就悄咪咪的,把貪墨的銀子交上去一部分、
皇帝說不定還會念及舊情,給他們一個辭官回鄉,安度晚年的機會。
否則……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