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這家伙正憋著一股氣,聽說他提前半個月過來,四處奔走,看樣子是準備試一試新豹首的斤兩。”
蓄須男子咂咂嘴,有些感嘆:“要我說吧,趙恒這次得碰釘子了,雖然他跟張德軍有關系,但張德軍撐死也就個豹首,再往上算個屁。
新來的老大,可是從京城出來的。能直接落到這,上臺就是豹首,關系不知道比趙恒硬多少呢。”
另一人滿臉贊同:“可不就是這個理兒?就算他這次斗贏了,人家回去嘴皮子一磕巴,他不還是得認栽?”
到地方,幾人不約而同的閉上嘴,一臉平靜的整了整衣袍,跨進門尋了個空檔,聚集起來耐心等候。
人前不說人身事,做人嘴巴要閉嚴。
你可以少說話,甚至是不說話,但絕不能多說。說的越多,錯的就越多,這是最基本的為人處世的真理。
不過就算不說話,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還是留在了場中,大刺刺坐著一臉陰沉的男子身上。
有幸災樂禍,有期待,有熱切……總歸不是什么好眼神,都是等看笑話的。
趙恒又不是木頭,他自然感受得到周圍不時掃來的,若有若無的視線。說句老實話,他現在的心情很不美麗。
張德軍原本是想借著弄死這個妖魔,然后在往上爬一爬的,結果陰溝翻船,非但沒達成小算盤,反倒自己還受了重傷,丟掉了一條左腿。
金玉府豹首,這個位子他是坐不住了,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瘸了一條腿的他,根本不足以鎮住金玉府各方勢力。
他已經做好了下臺的打算,所幸自己有個妹夫,張德軍準備鋪鋪路,把妹夫趙恒送上來,這樣以后也有個依仗。
誰曾想,他計劃的挺好,但架不住有變數。
這邊折子剛遞上去,沒多久就傳回消息,直接從京城派來一個人,接任他的位子,壓根沒搭理張德軍在折子中的建議。
張德軍心情很差,但無可奈何。
于是他勸自己的妹夫先忍一忍,在新豹首面前多多表現,然后借著他老人的身份在旁美言幾句,等閆妄走了以后,這個位子妥妥就是趙恒的。
平心而論,張德軍這個計劃是最穩妥的,只是需要消磨一段時間罷了。
而且閆妄既然是京城來的,自然不會在這里待太久。畢竟能直接空降過來,委任四品的,要說朝中無人,沙雕才信。
說不定過了一兩年,撐死三五年,人就直接帶著功績回京高升了。
何必為了這點屁事,得罪閆妄呢?
鬼知道,趙恒就跟中邪了一樣,非要跟對方剛一剛。
勸阻無果,張德軍也怒了,大手一揮,你他么愛咋咋地。
然沒多久,自己妹妹便哭哭滴滴的來家,哭訴各種……。
眼看自己這個相依為命的親人這般懇切,張德軍縱然憤怒,但也不得不同意趙恒的想法,決定幫他一把。
這段時間,他跟趙恒算是把能用上的關系,全部給走了一遍。費了老大的代價,才搞定幾個難纏的家伙。
如果不成功……
張德軍嘆了一聲,事已至此,哪還有什么如果。
——
啪!
閆妄合上厚厚的書冊,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隨手將之丟到火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