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趙恒低下頭,錯開目光不與閆妄對視。
他低聲說道:“屬下失言,考慮欠妥,方才想起張豹……張德軍雖身受重傷,但鎮武閣以撥出相應的補償,足以讓他安心休養。”
人,總是自私的。
道德女表,鍵盤俠為何如此猖獗?
說白了還是事兒沒落到他頭上,否則的話你看他還有心情用鍵盤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人之常情嘛,莫要自責。”閆妄沒有緊逼不舍,高抬輕放的輕飄飄一句話,示意此事揭過。
隨后環視眾人,站起來揚聲說道:“本官走馬上任,初臨貴地,不知你們以前玩什么規矩。
我這個人很簡單,只要大家安安穩穩別惹事就行,就算惹了事,能自己擺平的話,我也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總而言之我只注重結果,不問過程。懂了?”
“是,大人。”眾人當即打了個激靈,連忙站起來點頭回應。
狼首肖璇遲疑著問:“大人,那妖魔……”
“早晚都會冒頭的,這么急作甚?”閆妄撇撇嘴:“能把張德軍傷到如此地步,想來起碼也凝合了半個身體。
這種妖魔再吞噬低級武者也沒有作用,想要更進一步,只能找聚神境以上的武者。
而金玉府內能達到這等程度的,掰著手指頭都能算出來。守株待兔即可,他自會找上門的。”
王剛憂心忡忡:“如果,妖魔攝于大人威嚴,不敢冒犯。反倒偷襲其他勢力的人,咱們又該如何?”
“呵呵。”
閆妄笑了笑,眼簾斂起,聲調突然拉得悠長:“那就做好隨時待命的準備,你們也不要放松,仔細搜查,別放過任何可疑的線索。”
此言一出,幾名狼首面面相覷,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相繼告辭離開。
待他們離去不久,一名武者恭敬的遞來一份名帖,言稱金玉府的官員劉慶,要在翠玉樓擺宴,為閆妄接風洗塵。
閆妄細思片刻,答應赴宴。
二人都是老狐貍,自抱著相互試探之意,在飯桌上彼此套話,奈何都不簡單,收獲寥寥,最終帶著假笑客氣的分別。
是夜。
躺在床上的閆妄,眉毛緊鎖,腦袋里的念頭如雨后春筍,接連不斷的冒出,隨后又被他否決抹去。
金玉府的勢力分布,并不算太過復雜,無非是三個宗門,兩個在金玉府算是地頭蛇的世家,加上劉慶這一方,以及閆妄所在的鎮武閣……
想要坐穩這個位子,其實很簡單。
但閆妄可不僅僅滿足于此,他不僅要徹底將權柄捏在手里,還要將這個地方徹底梳理一遍,從而獲得更耀眼的功績,繼續往上爬。
眼下,重傷張德軍這個妖魔,并不著急。
如他所言,只要這家伙冒頭,他就能弄死對方。
閆妄所要考慮的是,如何借著這個妖魔,獲得更大的利益。
“世家不行。”
閆妄默默否決了一個念頭,將目光轉移到宗派身上:“一塊蛋糕,就這么大,一二三四……一共七個勢力分刮,區區金玉府何以能滿足所有人的胃口?
世家抱團取暖,且以血脈姻親為續,根須脈絡廣泛,很不好對付。劉慶這邊和鎮武閣站在一條線,都是為朝廷做事,也沒有必要。
余下的就只剩三個宗門了,雖然這些宗門較之于世家,存在的時間更長,但人際關系卻大多系于利益捆綁,相對而言好對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