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好似玻璃破碎的聲音接連乍響,周圍用妖魔晶核摻雜其他材料布下的陣法,在剎那間被磅礴的威壓徹底震碎。
悶響刺耳,劍芒劃破長空。
赤霄攜以萬鈞披靡之勢悍然壓下,所過之處草木化灰,土地翻卷徒留焦土一片。跨數十米之距,好似噬人魔龍,咆哮著將老者吞沒。
轟隆!
余音裊裊,伴隨著呼嘯的狂風,卷起漫天風沙碎石,終究消失不見……
再看場中,圓臉少年面色慘白,呆滯的僵立在原地,眉心處印著一道寸許劍痕,絲絲殷紅的鮮血順著傷口滲出,眨眼便流滿了整張臉。
卻見他面前,那個持槍老者,圓臉少年的師父,早已消失無蹤,只留下一截殘缺的槍頭,在瑟瑟冷風中閃爍著孤寂的光芒,似乎在昭示著什么。
“你師父,抵了你的命。”閆妄提著劍,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繞過少年,緩步走入城中。
噗……
驀得,圓臉少年身上各處陡然噴出一道道血箭,得體的衣袍在剎那間便被血液浸透,變成深沉的褐紅色。
他強忍著劇痛轉身,憤怒的望著閆妄的背影,吼道:“為什么?我本無惡意,只是想……”
閆妄止步,返身淡漠的看著他:“你想作甚,與我何干?世上無論任何事,既然做了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狠。”
齊青山瞳孔微微一縮,眼看閆妄毫無懼意,甚至絲毫不擔心對方來頭甚大,或者有人報復。覺得他膽大的同時,又有種莫名的寒意。
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問的。
齊青山真的很想知道,閆妄到底哪來的自信,不怕對方的報復。
閆妄的回答很簡單:“無論他們是何身份,何等靠山,劍閣的嫡系傳承也好,某位大人物的子嗣后代也罷。
須知此事他們錯在先,無論如何也找不出借口對付我們。起碼在眼下,他們不能親自出手。
別忘了這可是試劍大會,各個宗派的人都在這,如果堂而皇之的出手破壞規矩,那可真是打這些宗派的臉。
就算要對咱們報復,他們也只能暫時忍著。或者派出同為輪回境的武者,前來找回場子。只要沒有無量境的怪物,自無須擔心。
再者,武者出門在外,無緣無故遭人暗算自當竭力反抗,這個理自當無人反駁,實在不行便亮出身份即可。
他們一開始,可沒有規定朝廷的人不能參與試劍大會吧?如果他們因為此事而針對咱們,豈不更好?”
齊青山皺了皺眉,不禁問道:“針對的話,恐怕會更難吧?他們肯定會安排更多阻力,將我們壓下去。”
閆妄眼底劃過一絲精芒,笑道:“恰恰相反,他們不但不會給我們增加難度,反倒會盡力安排低級的對手。”
“為何?”宋璇璇好奇。
“因為面子啊。”
閆妄呵呵笑著:“假如咱們身份亮出來,那就代表朝廷的臉面。眾所周知的是,這些宗派一直敵視朝廷。如今有一個落朝廷臉面的大好機會,你覺得他們會放過嗎?”
齊青山有些搞不懂了:“可是,正因如此,他們才會越早將咱們刷下去吧?”
閆妄說道:“早一開始便將咱們刷下去,固然會讓朝廷丟臉,但對他們而言好處并沒有發揮到極致。
更何況,此次大會可不單單是劍閣一方舉辦,還有其他宗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