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閆妄這樣,真要較起真來,真要揪著你尾巴不放,那雙方的臉面,可都有點不好看了。
毫不夸張的說,閆妄這個身份一旦光明正大的亮出來,在場除了那幾個無量境的大佬,其他人都得行禮。
迎著葉鋒鐵青的表情,閆妄掂量著腰牌,鄙夷的說道:“你說,你裝什么裝?你跟我有何裝的資格?信不信如果沒有劍閣護著你,就你這種德行,本官讓你求死不得。”
“好,就讓我看看,你如何讓我求死不得。”
葉鋒猛然踏出一步,恐怖的氣勢咄然爆發,揮袖間抽劍斬出,漫漫劍影灑遍擂臺,攜以鋒芒凌厲之勢悍然壓下。
“那,你就好好看看,免得以后再沒機會。”
閆妄略一側步,避其鋒芒,反手撩出一劍,滾滾雷霆如雷龍咆哮,發出徹耳的轟鳴,席卷擂臺周遭,分毫不讓迎劍硬剛。
鏘……
如實質般音浪,伴隨著碰撞聲迭起炸裂,好似水紋漣漪擴散四周,所過之處土石翻卷,盡皆被碾壓成碎末。
葉鋒面色肅然,初一交手,他便拋去了所有的輕視,眼前的這人,給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壓力。
力道,技巧,甚至對機會的拿捏,都是他遇到過的對手中,足以堪稱最強的一位。
最讓他心里發冷的是,閆妄不怕劍閣。
這代表閆妄可以肆無忌憚的發動攻勢,就算將葉鋒砍死,到最后無外乎一句失手,來點無關痛癢的懲罰即可。
原本葉鋒也能這樣毫無顧忌的,所以他出場裝了一波,想借機養一波氣勢,從而占據先機。
鬼知道閆妄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亮出了身份。
此前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是朝廷的人,但終歸沒有擺到明面上,到時就把他當普通武者對待即可,就算‘一個不小心’砍死他。
事后也可借口不知他是朝廷命官,縱然朝廷震怒,但沒有足夠的出師之名,劍閣自然毫無畏懼。
但現在不一樣了。
閆妄亮出了身份,把這層紙揭破。
那么于情于理,葉鋒都不能在‘明知’對方是朝廷命官的情況下,對閆妄施以辣手,就算是‘失手’也不行。
因為,朝廷的人,只能由朝廷處置。
這是規矩,鐵打的規矩。
“哦,不敢殺我?”
閆妄挑釁似得對他笑了笑,聲音低沉卻有足夠的穿透力,輕飄飄的鉆進葉鋒的耳朵里,讓他臉色越加難看。
“怎么?怕朝廷找你的麻煩?”
閆妄得寸進尺,不對,不是進尺,而是進丈……臉上盡顯譏諷,徹底的詮釋了小人得志這個詞語的含義。
“哇,你還覺得自己打得過我?”閆妄佯裝一副震驚的模樣,嘴上譏諷著,但手上動作卻越加凌厲。
轟隆……
又是一劍,葉鋒眼睜睜看著腳邊露出的這道長達數丈的劍痕,攥著兵刃的手,骨節隱約發白,青色的血管突突暴起,昭示著他如今的心情。
驀得,他身法運起,眨眼間如劍光一束,遁出數十米外,咬牙切齒的盯著閆妄,冷冷的說道:“你,可敢與我簽下生死狀?我怕一不小心,會把你殺死。”
“生死狀?”
閆妄瞇縫起眼睛,不露痕跡的掃了眼臺下,當看到齊青山的手勢后,臉上頓時展露出如(肆)沐(意)春(囂)風(張)的笑容:“既分高下,也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