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王學武笑瞇瞇的抿了一口茶水,絲毫沒有動怒的情緒,似乎方才面臨的不是拒絕,而是相談甚歡。
侍女低聲喃喃:“剛,剛才都那么明顯了……”
“有些話,不只是字面意思,要動腦子。”
王學武呵呵笑著,伸出手揉揉她的腦袋,緩聲解釋道:“他是個聰明人,但正是因為他聰明,所以只能這么回答。”
“不懂。”侍女瞇瞇眼,懵懂的搖了搖頭。
王學武揣著手,輕聲說道:“他說急著赴任,其實是在提醒本皇子,他背后有人,或許可以說是主人。
表面上,他說是去東萊郡赴任,實際上是在說,他已經站在了某一方,望我不要試圖招攬他。
而我后來再次出言邀請,意在提醒他,本皇子不在乎這點,只要他愿意投誠,我可當做不知情。
閆妄那句‘或許’,確實是模棱兩可,但他真正的意思卻是在告訴本皇子,他其實身不由己,并非真的不想答應。”
“他有難處,這個難處是什么?讓他不敢這么做。”
二皇子說著,瞳孔逐漸失去焦距,陷入沉思中:“家人?不對,閆妄唯一的弟弟被妖魔所殺。
朋友?他這種人不可能有可交付生死的朋友。武技?也不對,他背后那人能給他的,本皇子也能給,甚至更多……
莫非是……他自己的命?很可能就是這樣,否則的話他絕不會這么謹慎小心。由此可見,他當初能被鎮武閣選中,并非宋云天惜才,而是……”
呼……
念及至此,他忽然回過神,淡然之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凝重與肅然:“鎮武閣,宋云天……父皇?他背后的人,莫非是父皇?”
不對!
驀得,他否決了這個想法。
原因很簡單,皇帝并不介意他們爭斗,甚至有些鼓勵的意思在里面。如果閆妄是皇帝的人,方才大可直接言明,無須這般遮掩。
既然不是皇帝的人,又表露出這個態度。
“皇兄?”二皇子腦袋里,瞬間蹦出了一個人影。
但,這個念頭同樣也沒有留存太久。
因為大皇子王學武,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朝野上下支持者眾多,無須在乎閆妄這么一個,就算在乎也不至于用如此下作手段。
“老三?”
二皇子的眉頭擰了起來,難道他也想岔出個位子?
王學信出生的最晚,蛋糕早已被瓜分完畢,如果想插一手,必須要行險一搏,比如暗中布局……
“呵~”
王學武冷笑一聲,就算閆妄是你的人又如何?如此人才,落到你手里真是明珠蒙塵,竟然想讓他做暗子,且用毒控制這種下作手段。
在他看來,對于閆妄這種人,‘度’一定要把握好,太緊會逼得他狗急跳墻,太松則會讓他心生算計。
最好莫要以強硬手段,否則無異于借雞下蛋,到最后雞飛蛋打。
堵不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