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反駁,但也做不到認同。
看他一臉正色,沈浣不想與他爭辯,默了默,轉而接著問道:“車禍和失憶呢,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筆?”
“單純的意外。”
傅斯宴這人,嘴角總是習慣性噙著漫不經心的淡淡笑意,沉邃的眸,三分冷,七分狂。
好像無論何時,他都能做到游刃有余,用那種睥睨天下的姿態,吊兒郎當的看戲。
這回他倒是罕見的收斂了笑意,可即便他說的認真,桃花眼中天然的野性桀驁,還是透出一種游戲人生的感覺,叫人不敢輕易相信。
沈浣擰了擰眉,抬眼向他看去,“是嗎?如果真的完全是意外,你為何能第一時間出現在車禍現場。”
之前他騙她,說他是她最親近的人,所以事發后,警察才會聯系到他。
如今恢復記憶,這個謊言全然站不住腳,因為在那之前,她根本沒存過他的電話。
對上小姑娘打量的視線,傅斯宴心中苦悶。
可總歸是他先騙了她,她不信他也是他咎由自取。
事到如今,為了避免讓情況更糟,他只能老實交代。
“真的,車禍和失憶真的跟我沒關系,我能及時出現,是因為你從不夜城離開后,我就在后面跟著你。”
“你跟蹤我?”
周景修和沈語珊跟她說的那些、她不愿相信卻讓她隱隱生出慌亂的話猶在耳畔,
又想到第一夜后,傅斯宴跟她說的那句,沈浣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其實你是想利用我針對周景修吧,可惜你算盤打錯了,我才是被拋棄的那個。”
她好像一直都是被拋棄的那個,爸媽都不喜歡她,周景修也不要她。
就連……
眼前的男人對她的所有好,也全部都是假象。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騙局,可笑的是她還沉浸其中不愿醒來。
其實她早該發現破綻,只是她太過想要抓住那一絲難得的溫暖,才會一次又一次,選擇忽略那些漏洞,不去深想。
就是他這番溫柔的樣子,讓她心甘情愿迷失在他構建的夢幻中,可既然是夢,終有一天會醒。
努力不在他面前哭出來,是她最后的尊嚴,可偏偏強忍的淚水不受控制再次在雙眶泛濫。
咬了咬唇,沈浣嘴角顫動,連自嘲的冷笑也難以維持,緩了緩,才又繼續說道:
“他都要跟沈語珊成婚了,我對他根本不會造成影響,我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你不必再費心演戲,這場交易,到此結束吧。”
在她清醒的時候,只有兩次在他面前失態。
第一次是他弄壞了周景修送她的發卡,第二次便是現在……
看她一說到周景修時立馬又變得脆弱,傅斯宴心里醋壇子不知打翻了幾缸。
奈何他還是戴罪之身,生氣也只能忍著。
而且,這事也確實是他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聽她說到“交易,傅斯宴當即想起當時為了忽悠她說的那句:
【我說的在一起,只是一個交易,我呢,可以借你擋擋家里的催婚,你也可以用我來報復周景修,怎樣?】
早知道她會失憶,他就不找那么爛的借口了。
“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但除了身份的事情外,其它的我都沒有騙過你,我跟你在一起,也不是為了針對周景修,我是……”
“你是要說你真的喜歡我嗎?”不等他說完,沈浣已經強行將他打斷。
想說的話被她搶了,對上她清冷的視線,傅斯宴無力的滾了滾喉嚨。
抬手將人攬到懷里,下巴靠在她的發頂,溫聲輕哄:“騙你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但我喜歡你,這個是真的。”
“這么長時間的相處,我對你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你難道感覺不到嗎?”
本是掙扎著想要起來,可貼在他懷里那一瞬,感受到他鼓動有力的心跳,沈浣倏的頓了下。
他對她確實很好,而經歷過那么多,她也愿意相信他現在是有點喜歡她的,可是……
難道周景修就真的一點沒喜歡過她?
若說幫她趕走欺負他的小男生只是舉手之勞,那他在她被罰的時候趕到沈家救她也是巧合嗎?
只是后來變了心,或是為利益妥協了而已,說到底,是她不夠重要。
十二年的追逐,尚且只是一場荒唐,更別說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
更何況,即便真有感情,這場感情也是以欺騙為開端,從一開始就不純粹。
也許根本就是征服欲在作祟呢。
片刻的失神后,終究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沈浣抬手將男人推開。
“你是想說,在把我騙回去后,對我日久生情了?可如果你沒有喜歡上我呢?你打算把我怎么辦?”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