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可怎么辦啊”婦人還在哭,抱著孩子,滿臉苦澀、絕望,看著她的丈夫。
劉辯忽然抬起頭,看著王賾道“方才聽你說要去司隸與兗州,那邊的情形,是否好一些”
婦人一驚,道“走去哪里”
其實并不大,但王賾鼓著腮幫子,好像塞滿了一樣,用力又不敢太快的咀嚼。
他能輕而易舉的解決這王賾一家遇到的麻煩,甚至還能給他們榮華富貴。
婦人接過孩子,與孩子一起痛哭不已。
劉辯回過頭,便看到王賾雙眼盯著桌上的飯菜,一動不動,唯有肚子更加劇烈的叫,以及偶爾的吞咽口水的聲音。
典韋面露惱怒,他最恨這種仗勢欺人的狗東西,甕聲道“陛下,我去將他們全扔出去。”
禁衛抬著手,后退出去。
劉辯眨了下眼,道“哦,知道了。”
男人休息了一會兒拿過半截房門棍,艱難的站起來,徑直出門。
劉辯心里默默估算,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
劉辯打量著破爛不堪的正堂,搖了搖頭,伸手扶起凳子以及半張桌子,徑直坐下,回頭與典韋道“老典,準備一些吃的,我們暫且休息半個時辰。”
婦人一把撲過去,跪在地上,急聲道“放下我女兒放下我女兒,多少錢我們都給,求你了”
這個年輕人看著十分富貴,臉上肌膚潤澤,絲毫不像尋常百姓家的饑瘦蠟黃,尤其身上的穿著,怕是一個邊角落都足夠他們富足的生活一個月了。
“別打了別打了”婦人忍不住了,鼓足勇氣,推開毆打她夫君的兩個卒役,護在他身前。
這種病,要怎么治
王賾見劉辯低頭沉思,又悄悄瞥了眼門外,見無人注視,又將兩張面餅藏到雙腿間,還夾了幾塊肉,一些菜,用衣服遮擋藏好,小心翼翼,如同做賊一般。
劉辯微笑著點頭,道“我會給王兄送上一些盤纏,還請兄臺為我解答幾個疑惑。”
王賾說的簡單,劉辯卻聽出了其中的艱難,道“你們一年要交多少稅”
已經走出門口的禁衛急忙回身,抬手道“回陛,那個,說是茅房,回避了。”
王賾抬頭看向劉辯,本想客套幾句,可手還是忍不住的抓向了湯餅,放到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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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客套,但想到妻女也餓了很久,這么好的飯菜,怎么能因為顏面不讓她們吃
說著,他便直接邁步上前,在這家人的愕然的注視著中,直接走進了堂屋。
劉辯笑著道“多謝了。”
王賾愣了又愣,旋即不由得苦笑搖頭,道“公子怕是多年未曾出家門吧”
領頭的卒役見他們肯交錢了,冷哼一聲,將小女孩直接扔給那婦人,喝道“明晚我們再來,若是沒有見到錢,放火燒伱們的房子,抓你們去服徭役”
話音未落,他就迫不及待的,甚至小跑出去了。
王賾一怔,道“盤纏疑惑”
劉辯微微點頭,喝了口茶,連忙道“吃,無需客氣。”
王賾一驚,下意識的看了眼褲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王賾很自然的抬起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塞入嘴里,目光還是時不時掃過桌上的湯餅。
放火燒房其實不算什么,大不了重新建,可要是抓他們去服徭役,那就是要逼死他們這一家子了
邊上一個卒役一腳踹倒漢子,不滿的道“亭長想方設法,花了多少錢才免去你們的徭役,你們倒好,非但不知恩圖報,居然朝廷賦稅也敢不交,你們活膩了,想造反嗎”
劉辯等便衣禁衛安排好,退下之后,忽然道“老典干什么去了”
似乎,有很多事情,是他想的理所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