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被這一提醒,好像想到了什么,點頭道“公達,明天開議,吏曹,廷尉,御史丞的任命,明天通過,三天內到任。崔鈞,司馬防的事,也一并處理。至于吳景,交給田豐來。”
荀彧點頭,道“今天宮里確實有些異常,現在想來,應該是陛下回宮了。”
曹操屠三城以及豫州之事,已經攪的天下不寧,入洛陽的人多不奇怪,不多才會怪。
吳景的這道奏本,詳細的規劃了一個治河大略,將治河一事,提升到了朝廷的頭等,并且對治河方略、錢糧進出、監察、巡視等等,做了一個完整的說明。
吳郡連接著徐揚二州,是一處戰略要害之地,朝廷一直在企圖扶持孫策,平衡袁紹,以爭取時間。
鐘繇瞬間又壓力到肩,道“我再去走一趟錢莊,不過,也不能報太大希望。”
這是宮里,對他們潁川黨的打壓嗎
鐘繇見荀攸感嘆一句就沉默,跟著道“公達,智者須知進退,吏曹的事,得放手且放手。”
鐘繇沉默片刻,道“吳景是孫策的舅父,動了他,會壞了朝廷的大計。”
荀攸哪里看不出荀彧與鐘繇故意拖延,心里惱怒,道“你們這是在姑息養奸”
這里面,又涉及錢糧二字。
荀攸直接道“工曹出了這么大弊案,吳景難辭其咎,我認為先行羈押,等候陛下旨意”
劉辯笑了笑,摟緊她,道“好,朕知道,這些事且不說他。下個月有個祭禮,你與紹兒代朕去。”
“丞相,”
蔡文姬雙眸亮起,道“紹兒要回來了”
鐘繇迅速反應過來,與荀彧道“丞相,公達說的有理。近來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前期陛下不聲不響可以理解,但到了現在,不應該沒有動靜,或許,是早有安排也說不定。”
鐘繇道“這倒是。洛陽這里,不用擔心了。兗州、豫州那邊還要做安撫,我找機會再走一趟。”
劉辯低頭瞥了眼蔡文姬,用力摟摟她,道“行了,不必想太多。紹兒是朕的長子,將來立儲,他的不二人選。朕之所以不立,也是為了他還好。這東宮太子,是世界上最難坐,也是最危險的位置,不管誰坐,都是大兇啊”
蔡文姬見劉辯出神,忽然道“陛下,臣妾聽父親說,近來洛陽城里來了很多人,氣氛有些古怪。”
劉愈,劉旌都是天生大膽的主,幾句話就擠到劉辯懷里,要他講述著一路上的趣事。
鐘繇眉頭皺起,道“你是說,有人圖謀不軌在洛陽是不是你太過敏感了”
在以往,他與鐘繇才是肩并肩,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鐘繇站到了荀彧一方。
荀攸雙眼微睜,怔了又怔,良久,忍不住的感嘆,道“陛下真是好手段啊。”
這幾年下來,老老實實在東觀修書,不敢插手朝廷事務。
荀攸對荀彧的猶豫不滿意,沉聲道“那也不能放任不管,我的看法是,先將他羈押在御史臺,待等各處查明,一并審斷”
蔡文姬枕著劉辯的臂彎,看著他的側臉,輕輕抿了抿嘴。
鐘繇拿著一道公文出了值房,來到荀彧值房,見鐘繇也在,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下,而后上前道“你們看看吳景上的這道奏本。”
尚書臺的政策,基本上都是依靠潁川黨在支持、推行,一旦失去潁川黨的支持,尚書臺將變成無根之木,看似枝繁葉茂,實則毫無根基,如空中樓閣。
荀攸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目光炯炯的看著兩人,道“你們說,陛下將孫策從吳郡帶走,是否已經察覺到了治河上事,提前做了布置”
皇家錢莊的也不是金庫,不可能一直由著他們往外掏。
永寧宮。
鐘繇道“周異與我匯報過,突然涌入了很多人,鬼影重重,好像在密謀著什么。周異悄悄拿過幾個人,但也沒審出什么來。”
而鐘繇與荀彧肩并肩走著,向著陳留王府走去。
荀彧點點頭,道“找時間,我要與張楊談一談,加強一下洛陽的防衛,必要的話,從禁軍大營調兵,駐扎在洛陽城外。”
劉辯一身酒氣,摟著蔡文姬,詢問著宮里的大小事。
短短半年,從皇家錢莊給尚書臺的錢糧,高達六萬萬,還不算其他間接給的。
劉辯仔仔細細的聽完,忍著酒意,輕笑道“倒也還算平靜。本來啊,三跟四,朕是希望蔡公來取名的,但蔡公很是避諱。”
這一來一去,他們損失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