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是那種遇到事情,要么與信任的人商議,要么就是憋在肚子里。
一個許攸已經夠他頭疼的,這田豐居然也在磨刀霍霍。
田豐作沉思狀,并沒有接話。
不過,他想著與曹嵩的交易,心里暗道看來,得加快一點速度了。
這是反目成仇了嗎
田豐不意外,道“御史臺已經在做一些準備,一旦汛期結束,便會對所有河官,不論是京官還是地方官,進行全面的徹查。”
而當事人的曹操,則安安靜靜的在鴻臚寺看書。
戲志才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暈,似乎在強忍著什么,道“我知道了。”
戲志才是最后一個出來,徒步走向不遠處的廷尉府,從側門進入,一回值房就道“尚書臺諸公都在嗎”
等兩人走了,田豐默默一陣,起身出了門,小吏立即跟上來,不等他說話,田豐便道“準備馬車,我要去拜訪鐘仆射。”
對于曹操一案,他一點都不在意,更關心的是河道的事。
“是尚書。”車夫道。
戲志才也點頭,這個案子不能拖,必須要盡早收尾。
戲志才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道“此案重大,還請許尚書將涉及曹家的舉告信、獲得的證據與御史臺,廷尉通報。”
不知道過了多久,曹洪從外面悄步進來,神色古怪的看了眼曹嵩一眼,站到了曹操身后側。
“什么事”曹操淡淡道。
曹洪又看了眼曹嵩,道“司馬,鐘仆射府上托人傳話,說是鐘家夫人十分喜歡十七小姐,希望能納入府中。”
曹操一怔,轉頭看向曹洪,道“十七鐘仆射,你說鐘繇鐘繇要納十七為妾”
曹洪嗯了一聲,又瞥向曹嵩。
曹操頓時會意,轉頭看向曹嵩,神情異樣,欲言又止。
鐘繇,是潁川黨的魁首之一,當今的左仆射,是當今最炙手可熱的權貴。
但潁川黨一直對曹操虎視眈眈,數次企圖將曹操置于死地。
現在,又怎么會主動與曹家聯姻
曹嵩神色如常,慢慢落子,心里卻也詫異不已。
他沒想到,田豐居然真的做到了,而且還這么快
有了與鐘繇的聯姻,曹家在朝廷的處境將大為改變,感受著曹操的目光,曹嵩慢慢抬起頭,言簡意賅的道“我促成的。”
曹操心中暗驚,忍不住的問道“父親,你是怎么做到的”
曹嵩直接道“你不用問這些,好好利用,伱能不能安穩渡過此劫,或許就在鐘繇身上。”
曹操沒有再問,而是起身,鄭重的抬起手拜下,道“兒子不孝,讓父親勞心。”
曹嵩一笑,伸手按下,道“父子之間,何談這些說吧,你有什么想法”
曹操恭恭敬敬的坐回去,思忖片刻,臉色沉色,道“父親,我料定朝廷不會大動干戈,一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曹嵩也是久經宦海,自然看得清楚,道“關鍵,還是要有一個體面的收尾。”
體面,不止是曹操,還有朝廷以及宮里那位陛下。
曹操狹長雙眼微動,道“現在,所有人都在等陛下回京,我所料不錯,陛下應該已經回來了,或許事情,就在天之內解決。”
“你有何對策”曹嵩問道。
曹操道“以不變應萬變。”
曹嵩與這個大兒子對視,片刻后,輕輕點頭,道“好。若是需要錢糧財物,盡管支取就是。”
“多謝父親。”曹操抬手拜道。
曹嵩又看了眼棋盤,拄著拐起身,道“晚上去我那吃飯。”
曹操應著一聲,目送著他父親的背影。
他還是好奇,他父親是用了什么手段,讓鐘繇與曹家聯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