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方向,正有一隊人馬打著如林旗幟,緩緩而來。
“那是”
“騎隊前頭那名女將,便是上京留守元帥完顏承充之女阿魯真,在她身旁的黑甲將軍,則是肇州防御使紇石烈桓德。”紇石烈桓端看看郭寧的神色“郭節度,你要見他們么還是”
紇石烈桓端自然知道,郭寧和朝廷全非一路,此番來到遼東,更非出于朝廷的意思。他這會兒趕來詢問,實在是很體貼,也很有自知之明了。
郭寧哈哈笑了兩聲,正在思忖,想起了蒲鮮萬奴。
“對了,紇石烈都統,方才蒲鮮萬奴來見我。”
“嘿這廝,居然沒死他待要怎地”
“聽他的意思,是還想把遼東宣撫使繼續做下去。故而,真的在大庭廣眾之前,喚了我好幾聲父親,以便我郭某人隱藏在幕后掌控遼東。”
“他還想著宣撫使的官位呢”
紇石烈桓端聽得前半段,忍不住罵了句。待到郭寧講完全句,他垂首沉思了一會兒,額頭上沁出一層細汗。
“郭節度,你的意思是”
郭寧曬然“哈哈,我想先聽聽紇石烈都統的想法。”
紇石烈桓端默然片刻,聽著近處遠處仍然此起彼伏的廝殺,還有時不時灌入耳里的,勒令跪地投降的喝聲。
當日郭寧帶著紇石烈桓端一起出兵咸平府,沿途都打著復州的旗號,故而此前蒲鮮萬奴在求救書信中曾說,愿意推舉紇石烈桓端為遼東宣撫使。
對此,紇石烈桓端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他這數年來局促復州,日思夜想的,不就是掌控遼東以效力朝廷么要不是為了這個目標,他和郭寧攜手作甚
結果,蒲鮮萬奴剛一脫身就后悔了。
以蒲鮮萬奴的德行,這倒難免,畢竟官位是實實在在的官位,不能假手于人,還是認爹輕松愉快。而蒲鮮萬奴這樣的聰明人也一定能看出,紇石烈桓端和郭寧兩人之間,究竟誰的實力的強盛些。
片刻之后,紇石烈桓端沉聲道“郭節度,你說過,你是大金的忠臣。這一場戰事能贏,靠的也是你的兵馬。所以,你怎么想,我就怎么辦。”
“那么,請紇石烈宣使先去看望一下蒲鮮萬奴吧。”
“郭節度,你的意思是”
紇石烈桓端注意到了郭寧對他稱呼的變化。他額頭的汗,越來越多了。
郭寧一笑,平靜地道“我覺得,蒲鮮萬奴應該是瘋了,所以才胡言亂語。他發起瘋來,萬一傷著了自己,就很不好。”
這一句話,殺氣騰騰。
紇石烈桓端猶豫片刻,握緊了腰刀,大步前去。,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