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笑著搖搖頭,國朝名爵豈是兒戲,狀元之位,若無真才實學,陛下怎會輕點老太太畢竟是婦道人家,以為祖宗余蔭吃不光、用不盡么
寶釵、黛玉趁亂出來,尋了賈環取來信件,就近跑到黛玉屋里拆信。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羞意,不約而同背過身去,各自看信。
半晌,兩人回過身來,心有靈犀般,異口同聲問道“琮兒琮哥哥給你說了什么”
話一出口,又掩嘴笑起來,如今房里沒外人,也用不著害羞。
黛玉笑道“寶姐姐,不如我們交換了看,如何”
寶釵想著信里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話,便點頭同意。
剛換過來看了一眼,寶釵便忍不住嗤一聲笑出來,黛玉也惱怒地跺了跺腳,嗔道“琮哥哥也太偷懶了,兩封信一字不易,就換了人名兒,好生可惡。”
寶釵笑道“定是你上次怪他一信兩送,他也懶怠動腦筋,便原封不動多抄了一封,免得你說他儉省。”
黛玉也忍不住笑起來,把信又看了一遍,雖然只是些尋常問候,報平安的話,卻看起來心中暖融融的。
寶釵笑道“琮哥兒說回來要看我們撰寫的射雕俠侶,你這個總主筆可不許躲清閑了。”
黛玉道“這些日子遼東打仗,天天兒心神不寧,哪有閑情寫那牢什古子。如今北疆太平了,再慢慢寫不遲。先說好,你、探丫頭、云丫頭可不許偷懶。”
寶釵笑道“你是總編修,我們都聽你調遣便是。”
黛玉笑道“琮哥哥也真是操心,還問修省親園子的錢誰出的可見他也知道府里如今虧空了。”
寶釵心中略略盤算,笑道“官中雖沒銀子,金器古玩卻多得是,賣了些湊了10萬銀子,老太太又出了10萬、大老爺5萬、二老爺5萬、東府10萬、你我兩家各賀了2萬,外加各家賀的,我看也盡夠了。”
黛玉若有所思地道“我隱約聽說有人還在打晴雯手里銀子的主意。”她早已知道賈琮離開前放了幾十萬兩銀子在晴雯手里,府里有心人可不少。
寶釵笑道“晴雯那丫頭素來是個爆炭性子,任誰打聽都只有一句話,我一個丫頭,哪有銀子,若要銀子,自去遼東管三爺要。后來老太太聽說了,也覺得不像,說哪有長輩勒掯小輩梯己銀子的道理,便沒人再提此事。
想來老太太也有先見之明,琮兒的性子可比晴雯暴烈許多,誰若趁他不在,動他的銀子,回來少不得大鬧一場,倒時大家沒臉。”
黛玉點頭道“此話是呢。琮哥哥最見不得這種蠅營狗茍的把戲,若要銀子,大大方方寫信去懇求,琮哥哥不是小氣之人,十萬八萬不過一點頭的事兒,可誰要自作聰明,想欺壓于他,那是老壽星上吊,哼。”
寶釵在她臉蛋上輕輕擰了一下,笑道“你的琮哥哥本就性子烈,你再這般慣著他,以后可怎么得了”
黛玉臉蛋一紅,啐道“相夫教子,勸善規過,那是你的事兒,與我怎么相干。”
“你好你個蹄子,琮兒不在,你越發上來了,看我饒你。”寶釵大窘,粉面含羞,直接上手。
“哎呦,好姐姐,你饒了我罷。”黛玉嬌笑著躲避,連連討饒。
“呸,定不饒你。”
用過午飯,王子騰向賈母告辭,暗中給王夫人、薛姨媽、王熙鳳使了個眼色。
三人會意,笑道“我去送送大兄舅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