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領著三人出來,見抄手游廊中沒人,站住低聲道“二位妹妹、鳳丫頭,如今琮哥兒已初露崢嶸,簡在帝心,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往后,你們切不可得罪了他,為王家計,為你們自個計,還需多多結好為是,莫要自誤。”
王熙鳳忙道“大伯放心罷,我理會的。”
薛姨媽也道“大兄吩咐,我自當遵從。”
只有王夫人臉色一沉,眉頭微皺,并沒開口。
王子騰道“二妹妹,我早已知道你和琮哥兒有些不對付,聽說是因為寶玉,還有一個什么丫頭,不過是些小兒女的事,值什么
我實話告訴你,如今賈家在內靠元妃撐著,在勛貴間靠老太太撐著,在外,璉兒、寶玉、蓉哥兒、薔哥兒都不中用,靠誰還得靠琮哥兒等老太太一走,若無琮哥兒支撐,你以為元妃在宮中能長久此中關節,不可不知。”
王夫人點頭道“大兄金玉之言,我自有分寸。”
王子騰知道這個妹妹自小固執,雖不怎么開口,但心里定下的主意,九頭牛也拽不動,因嘆道“二妹妹,你我不是生在尋常人家,切記大局為重,私怨為輕”說完便走。
王夫人轉身便去,心中恚怒,不過區區一個武狀元,值得這么大驚小怪,憑他是誰,也不能越過我的寶玉去。
薛姨媽、王熙鳳不好相勸,只得先把王子騰送出來。
臨去前,王子騰再次低聲道“鳳丫頭,你從小精明,又是琮哥兒的親嫂子,日后切不可把他當寶玉、環哥兒般看待。莪在遼東見過他了,如今的琮哥兒乃是朝廷統兵大將,殺伐決斷,心堅如鐵,只可敬之愛之,不可冒犯褻瀆,可明白”
鳳姐兒忙點頭道“大伯說的我都記下來,不敢肆意妄為。”
“嗯,我看大老爺今兒面無喜色,琮哥兒有了出息,他反而不高興,這是為何”王子騰道。
王熙鳳道“還不是因為琮哥兒性子倔、骨頭硬,不服大老爺管教,父子倆跟仇人一般。”
王子騰搖頭嘆道“恩侯著實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這么好個兒子,還管什么管得和他一模一樣就好了可嘆我王家子弟庸庸碌碌,連琮哥兒的皮毛都趕不上。”
“大伯可言重了,我看家里幾個兄弟都好,又不惹禍,又孝順,也算難得了。”
王子騰苦笑搖頭,不過是守家之犬耳,又看向薛姨媽,低聲道“我聽說琮哥兒對寶釵此事甚好,不必干涉。若無其他極好的親事,先這樣罷。待琮哥兒三年任滿,定要回京的,屆時視其圣眷之輕重,再決斷不遲。”
薛姨媽忙點頭道“都依大兄所言。”
王子騰方才放心地點點頭,上車而去。
鳳姐兒目送王子騰離開,回頭低聲笑道“恭喜姨媽得個乘龍快婿。”
薛姨媽笑罵道“再渾說,你給我仔細著。越發沒規矩,連姨媽都打趣起來了。”
王熙鳳笑道“這是好事兒,怎么是打趣。”
“呸,八字沒一撇,不許渾說,仔細你妹妹的名聲要緊。”
“姨媽放心,這不是咱們娘兒倆私底下說些梯己話么,便是對璉兒,我也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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